萧无明的指尖在木门上方悬了三息,月光洒在他白衣上,好似能反光般。
掌心汗水顺着指缝滑落在门环上,将锈迹斑驳的木门打湿。
就连面对鱼鳞蛇这种吞天大物,萧无明都没晃神,就是这么如今轻松一掌就能打碎木门萧大世子停留半天。
檐角残烛的光透过门缝斜切进来,照在剑柄一片冷白之上,像极了八岁那年母亲灵前的白烛。
“大公子今日咳血三次。”
身后阴影里忽然响起王从命低语,随后他那身漆黑装扮渐渐浮现,犹如鬼魅一样,在黑暗处来无影去无踪。
萧无明闻言指尖一颤,悬在半空的手忽然转向,装作去拂开肩头落英。
可初春的王府绿植鲜花皆是从各地运来的新鲜春花,何来落英之说?
王从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叹了口气。
这两父子关系就好像这锈迹斑斑木门,别说是他们习武之人,就算换做二八少女,轻而易举就能推开。
可就算如此,这父子俩没一人上前捅破那层窗户纸。
都说旁观者清,王从命摇了摇头,父子俩性子着实太像了,同样的拧巴。
门内传来书页翻动轻响,混着陈年熏香与苦艾气息。
萧无明忽然想起七岁那年,也是这样的暮春夜,他偷藏了萧望海案头的《圣人经》,被其抓去祠堂认错时,还是娘护住自己,不然准是一跪就是半日。
萧无明真的很想问问萧望海,到底是经书道理重要,还是他和娘重要。
腰间“寒霜孤影”又开始轻颤,萧无明不知不觉间将袖口圣人经握在手心里。
这本不知被萧望海翻动多少遍的书,为何他会给自己?
萧无明心中有惑。
要说娘的佩剑还情有可原,可这《圣人经》又是何解?
不知何时,萧万元明的手又搭在门板上。
“哐当!”
远处更夫敲过二更,惊得檐下铃铛乱响。
萧无明猛地收回手。
门内的烛火突然晃了晃,将他投在窗纸上的影子扯得老长,像一柄出鞘半截的剑。
“是不是很好笑?”萧无明朝身后的王从命问道。
王从命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