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握紧了手里的杯子,正要说话,旁边李齐光痛苦的声音:“在下与禾娘曾是夫妻。”
公主看向李齐光,却对上了一双痛苦愤怒又怜悯的眼睛,她先是一怔,再是皱紧了眉,心里对这男子眼底流露出的怜悯很不舒服,声音也冷了下来,“曾是夫妻,那你们和离了?”
李齐光说不出和离两个字,唇齿间溢出这两个字都令他难堪又痛苦。
禾衣点了点头,轻声:“是。”
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悟一般,看向身侧皎如明月的郎君,眉头皱得更紧了,又有些恍然大悟,“看来你们夫妻和离是因为五郎啊?”
她是带着笑意说的,仿佛找到了一个无甚奇怪的理所当然的秘密,如此轻松就说了出来。
气氛寂静凝结。
公主眼底都带上了兴味,她饶有兴致地看看禾衣,又看看李齐光,带着那种居高临下的怜悯,“让我猜猜,你们原先是夫妻,有一日呢,你无意间看到了五郎,被他温润卓然的气质、俊美无俦的容颜吸引,你移情别恋,抛弃了自己平庸的丈夫,于是你们和离了。可是你不甘心就这样和离,你认为一切都是五郎的错。”
说前半句时,公主伸出手指,点了点禾衣,可说最后一句时,却是点着李齐光说的。
凉亭中静寂一片,没有人打断她的话,禾衣震惊于公主这样理所当然的揣测,李齐光同样也是。
赵霁云微微蹙了眉,没有吭声,只是又调转了视线,落在禾衣脸上,眼睫微颤。
公主兴致勃勃地继续往下说,她啧了一声,上下打量着李齐光,对他说道:“你瞧瞧你身上有哪一点比得上五郎,比他矮,比他丑,身子这样单薄,穿的衣服这样廉价,你被和离是你太平庸无奇,怎么会是五郎的错?但凡女郎不是眼瞎的,自然会是爱他而不是爱你的,你怎么能怪五郎?怎么能对他这样怒气冲冲颐指气使?你该怪你自己才是!”
这一番话对李齐光来说简直振聋发聩,让他惊愕于当场,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是这样!”禾衣柔婉的声音忽然冲破了此时的静寂,她抬起头来,呼吸急促,她蹙眉克制着说:“爱一个人会包容他的一切,旁人再好,对她而言也不过是过路人。”
不过是路人,赵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