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单薄的身形在烛火下更显虚幻,发间那枚朱红珊瑚簪子微微发亮——那是史渊上月在金陵城寻来的,说是能镇住她残魂里的阴煞。
赖崇跟在她身后,腰间佩刀的铁环撞在门框上,当啷一声。
\"大帅。\"挽月指尖抚过案上那封密信,残魂特有的凉意让纸页泛起细密的水珠,\"这字迹是用尸油调的墨写的。\"她抬眼时眼尾泛着青,\"元廷萨满的手段,借死人怨气传信,除非当面撕毁,否则信里的咒会跟着看信人走七里地。\"
史渊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剑柄,霸王系统在识海深处翻涌,像头被惊醒的猛虎。
三日前截获的元廷密信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真主降世,九城血祭\",当时他只当是元顺帝临死前的疯话,此刻却像根细针扎进后颈。
\"赖崇。\"他突然开口,\"你前日说在北边三十里看到的沙暴,是不是带血锈味?\"
\"是!\"赖崇一拍大腿,腰间的牛皮水囊晃了晃,\"我还当是马粪味,可老张头说沙暴里混着烧骨头的腥气。\"他凑到案前,粗粝的手指点着密信上\"九城血祭\"四个字,\"大帅,九城是不是指咱们刚打下的河间、保定那九座城?\"
史渊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想起今早军医来报,后营三个伤兵的伤口突然溃烂,黑血里爬出细小的虫——当时只当是感染,现在看来
\"挽月,能追踪这咒的源头吗?\"他抓起案上的玄铁剑,剑鞘磕在木案上发出闷响。
挽月的残魂突然剧烈震颤,珊瑚簪子\"啪\"地掉在地上。
她踉跄两步,指尖抵住太阳穴:\"有阴煞在吸我的魂!
那石碑那石碑里的东西在动!\"
史渊立刻扶住她,掌心的霸王之力像团活火,顺着手臂渡过去。
挽月的身影渐渐凝实,眼尾的青气却更重了:\"北方北方有座山,山底压着什么。
元廷残党不是在逃跑,是在往那送祭品。\"她突然抓住史渊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大帅,你不能带主力去。\"
\"为何?\"
\"他们要的是血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