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在脚下翻涌的触感比任何时候都清晰——那些被血契玉牌抽走的精元正顺着地下暗河奔涌,像无数条红色的蛇,最终汇向钱坤西装内衬那团蠕动的金芒。
他盯着胖子发颤的双下巴,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进铁皮柜的手,指腹上的茧子蹭过他手背时说的"地脉要醒了",还有父亲后颈那道暗红纹路,此刻正随着星宿图的光在他脑海里重叠成同一个形状。
"陈昭!"顾清霜的声音带着冰碴子,霜刃已经挑开了刀疤李的义眼线,"那胖子身上的锁链连着地脉核心,再拖下去——"
"我知道。"陈昭打断她。
玄龟纹路从脊椎窜到后颈时,他能听见鳞甲开裂的细响,蓝血顺着锁骨滴进衣领,烫得皮肤发红。
但更烫的是手腕的龙纹,像被焊了块烧红的烙铁,每跳一下都在提醒他:钱坤西装下的锁链,是暗渊用来唤醒地脉巨兽的最后锁钥。
他突然屈指叩在龟甲上。
"血脉调和·白虎雷音!"
脆响惊得赌厅吊灯晃得更凶。
龟甲防御层"咔"地裂开蛛网状纹路,却没有崩碎,反而在陈昭头顶展开成半透明的水晶棺形态——玄龟的背甲纹路里,隐约能看见白虎的利爪正在凝形。
林灼后来回忆说,那瞬间陈昭整个人都在发光,像块被雷劈透的青玉,连眼底都泛着金斑。
但陈昭自己只觉喉咙发腥。
白虎血脉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和玄龟的厚重感搅成一团,疼得他额角青筋暴起。
可当虎爪虚影顺着星宿图的纹路刺向钱坤心脏时,他突然笑了——那些星轨的走向,和母亲藏在铁皮柜里的地脉图分毫不差。
变故发生在虎爪即将触及钱坤胸口的刹那。
"咔嚓——"
林灼的阴阳眼先炸了。
这个总把相机挂在脖子上的论坛主编突然踉跄两步,镜头砸在赌桌上发出闷响。
他盯着虚空的眼神像见了鬼,手指死死抠住桌沿,指节白得透光:"二十年前玄龟族长老把逆鳞骨刺插进地脉暗渊的人他们在抽骨刺的能量!"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惊得顾清霜的霜刃都偏了半寸。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