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莺的狐尾缠上他腰腹。
她的毛已灰到耳尖,可狐火却比之前更亮。“昭哥的龙纹在发烫!”她鼻尖蹭他手背,忽然轻笑,“和我小时候偷喝桂花酿烧到尾巴尖时一个味儿。”说着吐出一团幽蓝狐火,不是灼烧,而是清凉的,像钥匙插进锁孔。
镇世印碎片震颤,星光顺龙纹流入四肢百骸。
原本因玄龟血脉超载的刺痛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皮肤下的龟甲生长感,他甚至能听见骨骼发出的轻响——这不是受伤,是蜕变。
“怎么会……怎么会!”赵四嘶吼。
他手中的符咒烧成灰,灰里竟爬出红色虫子,正顺着血管往心脏钻。“星宿之力明明该认主暗渊圣子……为什么会选你?”他眼眶通红,“二十年前玄龟长老把地脉钥匙交给那小子时,我就该——”
“当——”第十二声钟响。
陈昭脚下的地脉震动,镇世印碎片在他腕间亮起强光,投影在石壁上,显出一座刻满龙纹的地宫轮廓,旁边写着“龙首山·归墟”。
阮莺狐尾竖起,狐火凝成箭形:“这地方……我阿娘说过,是上古战族封妖的绝地!”
青竹的灵体突然剧烈波动,竹节表面出现裂纹。
她飘到陈昭面前,竹剑轻轻点在镇世印投影上:“二十年前……暗渊用的血契术……”话没说完,她的灵体就化作绿光,钻进陈昭握过的灵玉髓里。
玉髓表面浮现出青竹的脸,嘴型还停留在未说完的话。
地底轰鸣平息,月光却更冷了。
陈昭摸了摸腕间的镇世印,能清晰感觉到碎片在皮肤下跳动,像另一个心跳。
阮莺戳了戳他手臂,龟甲硌得她指尖发红:“昭哥现在是不是能扛住卡车撞啦?”她忽然顿住,狐耳动了动,“你听……灵玉髓在说话?”
陈昭低头,看见玉髓里的青竹影像缓缓转动,裂纹中渗出淡淡的黑雾,在月光下勾勒出两个模糊的字——“血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