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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幽州城内,那是一片人心惶惶,特别是静塞军卒的家眷,更是提心吊胆,生怕刚刚夺取幽州的陈从进,会把她们抓起来,作为威胁城外静塞军的筹码。
至于更多的百姓,则是担忧兵乱会蔓延至城中,这也导致今年的这个年,那过的,实在是一点滋味都没有。
便连往年热闹的元日集会,今年也是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些胆大的小贩还在摆摊,不过也是游人稀少,显然今日的生意一定景气不了。
衙城旁的监军院中,此时的卢龙监军使田仕鞅,正大开院门,迎接如今幽州城内最为重要的一个客人。
只见田仕鞅笑脸盈盈,拱手而道:“陈刺史,果是年轻有为啊,如此年纪,竟能行此大事,实是令人心驰神往啊。”
陈从进谦虚道:“监军使谬赞了。”
二人相互奉承,一派其乐融融的模样,好像昨日的兵灾不存在一样,但实际上,在幽州局势没有确定下来之前,田仕鞅的心中,是不想和陈从进牵扯太深,只是陈从进亲自上门了,他总不能闭门不见吧。
在田仕鞅看来,万一陈从进逼着自己上书,结果他又控制不住幽州,届时像朱有容一样,身死族灭,那到时候朝廷一怒,把自己给调回去,贬到不知名的犄角旮旯去,那岂不是欲哭无泪。
二人在院中谈了好一会儿,田仕鞅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般,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口中言,失礼了,随后才拉着陈从进的手,迎入大堂。
进入大堂后,田仕鞅屏退侍人,只剩二人在场时,田仕鞅方才收拢笑容,正色问道:“陈刺史带兵入幽城,诛杀杨承荣,偌大之幽州,尽归一人之手,不知陈刺史志向如何?”
陈从进略一思索,随即缓缓说道:“田公,从进此番行动,实乃形势所迫,今幽州之乱,皆杨承荣跋扈恣睢,遍搜财货,是以从进提兵入幽城,诛此逆贼,实不得已而为之。”
对田仕鞅而言,陈从进因为什么原因起兵,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陈从进想要什么,因此,田仕鞅只是慢慢点头,而并未作答。
陈从进轻咳一声,缓缓道:“从进既已投身此局,进驻幽州,已如骑虎之势,能上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