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乔瑾发白的指节上,“您也不可踏出殿门半步。”
乔瑾浑身一僵,抬眼只见殿门前两名金甲侍卫已按剑而立,朱漆大门正缓缓闭合。
雕花木门轰然撞上门槛的瞬间,她仿佛听见自己最后一丝出宫的希望被碾进了尘埃——太后昨日刚暗示她“三日后随送菜的宫车离宫”,此刻却被皇上的禁令困成了金丝笼中鸟。
“公公,这是何意?”她强压下喉间的涩意,“皇上只是让奴婢留在殿中,并未说过不许见人。”
说完这话过后,脸上的神色更加慌张了,他这几日一直在等着,就等皇上什么时候出证,只要皇上离宫过后,她就可以走了。
为什么将自己严加看管?
想着,小脸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
周公公垂下眼睑,不敢直视她的目光:“皇上的话,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他袖中露出半幅明黄圣旨,“旨意里写得清楚,‘乾元殿上下人等,无朕手谕不得擅离’。姑娘若想出去除非皇上凯旋。”
殿内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的噼啪声。
乔瑾望着案头未收的密折,想起君景珩批阅时总爱用朱砂在地图上画圈,笔尖落下时力透纸背。
原来他早就防着她逃离,连太后的盘算都算进了局里——那个说要“送她出宫”的承诺,在帝王的权谋里,终究抵不过他掌心的碎玉玉佩。
“奴婢明白了。”她忽然笑了,笑得比烛火更冷,“劳烦公公回禀皇上,乾元殿的砖砖片片,奴婢定会数得清楚。”
晨雾未散,乾元殿的雕花窗棂上凝着薄霜。
乔瑾隔着窗纱望去,只见漫天旌旗掠过宫墙,甲胄映着初阳如流动的金河。
遥遥听见城楼方向传来“恭送皇上”的山呼,她指尖划过冰凉的窗棱,忽然触到凹凸的刻痕——是不知哪个宫人早年刻下的“盼归”二字,如今被新漆覆盖,只余浅淡的痕迹。
“姑娘,该用早膳了。”小宫女端着食盒进来,目光躲躲闪闪。
自乾元殿封禁,连送饭的宫人都换了生面孔,且每次出入必仔细清点人数,乔瑾扫过食盒里的红枣粥,忽然想起君景珩曾说她“咳血后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