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乔瑾早就已经彻底的醉了,根本就是有些认不清君景珩了,她要是清醒的时候能说这些话,是绝对不可能的。
君景珩喉结微动,忽然抬手替她扶正发簪,却触到她滚烫的耳垂。
“醉了便说胡话?”他轻声道,袖摆扫过石桌时,将空盏拂到地上,瓷片碎裂声惊得绿萝退到廊角,“明日晨起,看你如何跟朕解释这满地狼藉。”
“不解释……”乔瑾忽然伸手勾住他脖颈,玉坠子蹭过他明黄衣袖,“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为什么要解释……”
她话音未落,忽然打了个酒嗝,惹得君景珩低笑出声。
他反手将她拦腰抱起,听她在怀里嘟囔“别碰我的酒”,“我还要喝!”忽然觉得这夜风吹得人发烫——比之乾元殿的朱砂砚,怀里这团带着酒气的软玉温香,倒更像能化了他骨血的火。
“来人,去备醒酒汤。”君景珩抱着乔瑾往殿内走时,靴底碾过碎瓷片,发出细碎的响。
乔瑾忽然伸手去扯他发冠,乌发散落间,她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忽然轻笑:“原来皇上也会怕……怕我了说出真话……”
“哦?”君景珩挑眉,将她轻轻放在软榻上,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你且说说,什么真话?”
乔瑾眯着眼看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眉心:“你就是个……薄……薄……”话音未落,便沉沉睡去,唇角还沾着未干的酒液,像朵含露的红牡丹。
而那薄情寡义这四个字终究是还没有说出口。
君景珩望着她睡熟的模样,忽然低笑出声。
他替她盖好锦被,指尖掠过她的嘴唇,轻轻的按了一下,乔瑾不耐的皱了一下眉,君景珩将手松开时,她的眉头又缓缓的舒展开。
看着她这一幕的样子,君景珩没忍住又低低的笑了几声。
殿外夜风渐起,吹得灯笼纸沙沙作响。
君景珩拾起地上的酒坛,见坛口朱砂印已被蹭花,倒像是朵开败的牡丹。
他忽然想起她方才说“酒里肯定放了苦药,不然怎么会这么难喝”,不禁轻笑,又怎么可能真难喝,不然也就不会喝那么多。
“皇上,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