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嫔妹妹可算来了。”丽昭仪拖长声音，眼尾扫过乔瑾鬓间赤金点翠簪，那抹冷光刺得她唇角扬起讥讽，“还以为你要学西王母赴蟠桃会，让咱们等上三千年呢。”
殿内响起压抑的低笑。
珍婕妤的团扇“啪”地打开，遮住半张含讽的脸：“妹妹这簪子可真鲜亮，皇上新赏的吧？难怪起得迟——毕竟昨夜……”她拖长尾音，扇面上的并蒂莲在晨光中晃成模糊的红影。
乔瑾跪在末位，膝头触到青砖的凉意。
她听见珍婕妤在身后轻声嗤笑，说“宫女就是宫女，连规矩都不懂”，又听见低位常在们交头接耳，说“皇上一早去了皇后殿，偏她姗姗来迟，倒像是故意摆谱”。
“都安静。”皇后终于开口，指尖抚过案上《女诫》，声音里带着冰碴子，“宸嫔既来了，便行礼拜见。”
她望着乔瑾腕间羊脂玉坠，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乔瑾叩首时，赤金簪子坠子扫过地面，发出清响。
她听见贤妃护甲敲在茶盏上的声音，抬头时，恰好撞见皇后望向她的目光——那目光像极了之前太后看她的眼神，带着三分审视，七分警告。
“妹妹这簪子，本宫记得是前几日皇上让造办处新打的。”珍婕妤忽然开口，指尖划过自己鬓边旧玉簪，“可惜本宫福气薄，没这等殊荣。”
“姐姐说笑了。”乔瑾起身时，脸上故意露出惶恐的神色，“嫔妾怎么会比得过姐姐呢。”
谁知在珍婕妤听来，乔瑾的这话是在暗戳戳的嘲讽她。
像把软刀子，戳中珍婕妤痛处。
她脸色骤变，护甲狠狠掐进掌心：“你……”
“够了。”皇后忽然拍案，佛珠在掌心拢成浑圆一串，“每日过来请安都在这里吵吵闹闹像什么体统？”
“你们可是皇上的妃子，又不是宫外面那些妇人！”
殿内霎时静得能听见檐角铜铃轻晃。
贤妃摔茶盏的声响打破寂静，滚烫的茶水溅在乔瑾裙角，却被她视而不见。
“宸嫔妹妹来的时候可曾用过早膳？”元充仪忽然开口，“瞧着脸色不大好，莫不是昨夜……伺候皇上累着了？”
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多谢姐姐关心，嫔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