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愣住,乔瑾看着她发颤的指尖,忽然想起上一世这丫头也是这样跑向乾清宫,却在半路被宁贵嫔的人打断腿。
喉间涌上酸涩,她望着远处廊下打盹的小太监,声音轻得像飘进花架的柳絮:“皇上忙着呢。”
宁贵嫔倚在石桌边嗑瓜子,碎壳溅在乔瑾脚边:“知道就好。本宫劝你老实跪着,若是敢惊动皇上——”她忽然轻笑,“你说太后若知道你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会不会觉得你这宸嫔的位份,该挪一挪了?”
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如今宁贵嫔已经学会狐假虎威,利用上太后了。
秋天这日头还是有些晒得,鸟叫声都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乔瑾盯着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那影子被日光压得扁扁的,像极了上一世被埋在冷宫后园的那只玉簪。
膝头传来的钝痛混着记忆里的血痕,她听见自己用和当年一样平稳的语气说:“贵嫔娘娘教训得是,臣妾知错了。”
绿萝的哭声忽然噎在喉咙里,她看见自家娘娘跪得笔直的脊背,像极了去年冬天被雪压着却不肯折的竹枝。
远处传来午膳的钟响,宁贵嫔起身时,炉里的碳火恰好溅出一星,落在乔瑾袖口绣的那朵白梅上,烫出个焦黑的小窟窿。
申时初刻,日头斜斜切过花架,在乔瑾膝头投下一片碎金似的光斑。
宁贵嫔临走前留下的小丫鬟名叫翡翠,此刻正靠在太湖石上嗑瓜子,瓜子壳精准地吐在乔瑾脚边,像一圈细碎的月牙。
绿萝红着眼眶跪在她身侧,袖中帕子绞得不成形状,忽然听见远处景仁宫传来换班宫女的嬉闹声,猛地抬头:“娘娘,翡翠那丫头已经打盹了,奴婢这就绕后角门去乾元殿……”
“不许去。”乔瑾声音轻却带着冰碴,膝头早已没了知觉,只觉得石板下渗来的热气蒸得人发昏。
她盯着翡翠腰间晃动的鎏金铃铛——那是宁贵嫔赏的,与上一世打断绿萝腿腰间挂的一模一样。
“你忘了去年冬天,翠玉轩的芳答应让人灌了哑药,就是因为擅自出了宫门?”
绿萝浑身一颤,指尖抠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