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珊瑚珠串撞在门框上的脆响已到近前。
原来是珍婕妤刚刚走到君心殿的门口,本来是打算直接走的,但是她也好奇这宸嫔究竟准备了什么样的东西。
所以脚步一转,走进了君心殿。
此时的珍婕妤探进半张粉面,忽然“呀”了一声:“你竟把广寒宫檐角的流星缝成了夜光珠?昨儿我见你对着萤火虫发呆,原以为你犯傻呢!”
乔瑾将绣绷塞进妆奁,指尖蹭过木盒底那片彩纸碎屑——今早她在琉璃盏旁发现这碎屑上多了道折痕,竟成了只振翅的蝴蝶。
她低头将碎光般的珠串别在鬓边,轻声道:“婕妤姐姐且走一步,我总得带着月亮出门。”
两人穿过九曲桥时,湖面漂着的三十六盏荷花灯正巧转过弯,将乔瑾裙角的银线照得透亮。
珍婕妤忽然拽住她手腕,朝御花园方向努嘴:“你瞧那架势,元充仪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用了蜀锦金线——二十匹布裁件戏服,倒不如给边疆将士多做两床棉被。”
乔瑾顺着她目光望去,只见御花园戏台张着霓虹般的帷幔,十二名舞女正捧着金镶玉的捣药杵彩排。
为首的女子穿月白广袖流仙裙,腰间缀着拇指大的东珠,正是元充仪。
她忽然想起去年在太湖石后酿花露,用的不过是碎瓷瓶装野桂花,哪像如今这满目的珠光宝气。
丹墀上的铜鹤香炉飘来沉水香,乔瑾刚在末席站定,便听见阶下赞礼官长声唱喏:“皇上皇后驾到——”
明黄身影踏入殿时,檐角琉璃灯忽然被风拂得轻晃,将一片碎光投在君景珩眉间。
君景珩扶着皇后的手拾阶而上,目光却似不经意扫过她鬓边的夜光珠,嘴角微扬。
“给太后娘娘请安——”
众人俯身时,乔瑾听见环佩叮咚声中混着一声轻笑。
抬头只见太后由两个宫女儿扶着,鬓边斜插的正是她去年送的琉璃花簪。
太后慈眉善目地扫过席间,忽然笑道:“哀家听说,有人要在金銮殿上摘星星?”
阶下朝臣面面相觑,珍婕妤却脆生生接话:“回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