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大爷,我去,有我呢,教导主任让我跟着她!”叶细细随后赶来,把教导主任几个字加重了语气。保安大爷迷迷糊糊的点点头,送瘟神一样,摆摆手,放行。
阎百分之径直朝护城河去。这次她的目的地很明确,她想呼吸干净的空气,置换出刚刚侵入身体的污浊。
叶细细没有喊她,背着书包跟在她身后。
阎百分之一路跑着,风带着泪水和头发飘散了。事实证明,如果跑得够快,泪水就不会流下来,要么被吹干,要么被吹散。她奔到河边再也跑不动了,两只手拄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叶细细并没有说话,乖巧地坐在她的身边,把书包放在腿上。
“啊……啊……啊……”
阎百分之冲着河水声嘶力竭地喊着,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回音。她又捡起几块石块,掷到河里,“咚”河水深不可测,溅起水花,层层叠叠的涟漪荡漾开去。阎百分之累了,她忽然看明白了自己的渺小,于世界的于时间的渺小,就像这微澜,打不破河水的静谧。
“太累了,”
她蹲下来,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上,双臂抱紧了双腿,把自己团成一个小团子。
“我们为什么要学习?为什么来学校?”
象是问叶细细,又象是在自言自语。她转头,看见叶细细腿上的书包,一把抱过来,把里面的书本一股脑倒出来,捡起一本,“哧啦”撕个粉碎。一本又一本……
叶细细静静地看着,没有阻止。不知为什么,她看见那书页被撕裂的样子,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有些欣喜。她不由自主伸出手去,和阎百分之一起撕了起来。一会儿的工夫,书本变成了一堆废纸。
两个女孩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相视而笑。仿佛共同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事情。
“好累啊!”
阎百分之躺在河边新嫩的青草地上,头枕着撕碎的书本。
“我以为,只有我会有莫名其妙的疲惫……”
叶细细也浑身无力地躺下,两个人头顶抵着头顶。
“我有的时候挺庆幸生长在这样的家里的,感觉没人管,有自由……可更多的时候,我恨这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