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婴流露出毅然之色:“都是小问题,现在好了。今天天气不错,正好拜师,我不想耽误时间。”
爷爷站起来,走过来,生气地想从赵婴手中夺过束脩。
赵婴没撒手,加快脚步,以逃的速度离开家,身后是七嘴八舌的叫骂声。
“这孩子,真不听话,上辈子造什么孽,遇到这样的讨债鬼!”这是奶奶的声音。
赵婴扛着几十斤的束脩,走街穿巷,晃晃悠悠来到学堂前。
学堂只有三间低矮的草屋,中间的屋子给夫子日常生活用,东边的是童生班,给大龄学子考科举用,西边是启蒙班,给年龄小的孩子用。
童生班静悄悄的,大概都在写字。
启蒙班里传来孩子们朗朗读书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一个浑厚的中老年人念一句,学子们读一句。不用猜,就知道这个中老年声音是夫子。
赵婴把束脩放在门口地上,站在门外等候夫子下课。孩子们正认真读书,贸然闯进去,打扰孩子们的注意力,有失礼节。
没过多久,夫子下了课,走出课堂。
赵婴赶忙笑着说:“夫子好,我来拜师的。”
夫子身材不高,身体清瘦,五十五岁年龄上下,一身长衫,显得干净利落,眼神儒雅而平和,是一个客气的小老头儿。
他叫刘居庸,是县城的秀才,连考几十年没考出名堂,就不再考了。被郑仕林请来当夫子,给他孙女开蒙读书。
一般情况下,女孩子不读书的。可郑仕林通过医术积累万贯家产,深知读书的重要性,他不缺给孙女读书的几个小钱,所以开了学堂。
村子里适龄儿童全来这里读书,算是占了郑家有钱的便宜。
之前赵婴拜过师,学过几年启蒙课。但赵婴性格跳脱,经常捉弄人,上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让夫子提到他深感头痛。
昨天赵婴当众昏厥,村民们四处议论,夫子也听说这件事。没料到今天一醒,他就来拜师。
夫子担心赵婴身体不佳,万一在上课时复发,他就有担不完的责任,所以他不想收下赵婴这个学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