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膝跪地收拾碎片的样子格外认真,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陆言曦蹲在旁边看他,突然说:“我们养只猫吧?”
“嗯,好。”他基本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虽然她也总是三分钟热度就是了。今晚提的事情,可能明天就忘记。
收拾好东西,按往常原衡也准备离开,他看了眼沙发上乱糟糟的衣服,明天钟点工会来整理,暂且先不管了——
陆言曦这段时间压力大,焦虑,烦躁,今天忽然想他多陪陪自己,便就伸出手拦着他的去路,抱着他埋在他怀里。
整个人贴上来,额头抵在他胸口,闷闷地说:“……不准走,再陪我聊会儿天嘛。”
她就像树袋熊一样缠在他身上,原衡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朋友似的。
两个人纠缠着纠缠着就到卧室里去了,被他按着的整条腿都不由自主地绷直起来,眼泪盈盈,她用手背挡住了自己的脸。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忍着腰酸背痛去上课,对昨晚的事很有怨念,极大地影响了今天的集中注意力。
所以后面一个星期她都故意躲着他,自己忙活自己的事,闲下来的时候就给他发点消息,打个电话。
偶尔他会过来给她做饭,吃完饭陆言曦也会立刻赶他走。
这天晚上,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灵感迸发,不断研究着曲谱,手机静音。
晚上十一点,眼睛酸痛,陆言曦终于放下笔,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书桌上散落着几张潦草的曲谱,铅笔芯断了好几截,橡皮擦屑像雪花一样铺了半张桌面。
她伸了个懒腰,这才想起被自己静音的手机。
屏幕亮起,六个未接来电,全都来自原衡。
她愣了一下——他很少这样频繁地联系她,更别说是在深夜。
手指悬在回拨键上,还没按下去,手机又震动起来。
“喂?”她接起电话,那头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隐约还有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陆小姐。”是原衡助理的声音,压得很低,“原总喝多了,一直在叫您的名字……您能不能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