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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念一言不发回了房间。
翌日清晨,她按照以往的作息先去给宋老夫人问安。
“母亲,府里这月银钱收入,以及日常事项花销我已全部整理在册,请您过目。”
宋老夫人扫了一眼整整齐齐的账册,然后拉过沈知念的手,轻声安抚她。
“知念,你受委屈了,你放心,那个戏子想进门,绝无可能!”
沈知念笑笑,未置可否。
宋老夫人看她神情淡淡,又叹口气。
“鹤鸣日日跑去那戏班子也不是办法,让人看了咱们定远侯府的笑话。我呢,决定许了他给那戏子买宅子的想法,你怎么看?”
“母亲决定就好。”沈知念仍旧带着浅淡笑意。
“我就知道你识大体,最是贤惠。”宋老夫人又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舒了口气。
“那这样,等到鹤鸣醒了,你把这件事告诉他,夫妻之间,没有过夜的隔阂。”
沈知念敛眸,笑意未变,只是手心却越来越凉。
她从宋老夫人的房间出来后,径直去了宋鹤鸣的「风雨轩」。
自从宋鹤鸣结识许阿狸后,便不再与沈知念同宿一处。
起初,他借口自己身上带着戏班子浓重的脂粉颜料味,生怕扰了她休息。
后来,他直言她太过寡淡无趣,每日除了管束他,便再无别的生活趣味。
既如此,那就算了吧。
宋鹤鸣宿醉初醒,里衣上的褶皱杂乱无章,他抬头扫了沈知念一眼,眼底疲态尽显。
“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昨日忙了一整天,应当是很累的。”
沈知念神色平静,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径直将近日积攒的宅务账目搁在了书桌上。
嫁进定远侯府两年,婆母让她执掌中馈,也无数次对外宣扬她贤媳之名,但是府中账务,依然是要这对母子亲自过目批定。
在账册的最底层,压着一张宣纸,边缘微微卷起,显然是她曾数次拿出来看过。
那是一份和离书。
“有些事务宜早不宜迟,过来过目,签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