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缩着脖子不敢作声。
宋鹤鸣已站起身:“母亲,我得去哄阿狸了,她昨日闹脾气走了,再不去该恼了。”
“鹤鸣!”老夫人厉声唤他。
他却只背过手挥了挥,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靴底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像重锤砸在老夫人心上。
……
沈知念腕骨还是肿起来了,与之前被周明远划伤的旧痕交叠,青紫交错间显得格外狰狞。
她怕药膏气味冲撞了太后礼佛清修,只能用冷水冲洗降温,指腹触到肿起的骨节时,疼得指尖微微发颤。
正低头用帕子擦拭手腕,宫人匆匆来报:“沈姑娘,太后醒了,念叨着想吃小厨房的绿豆糕,劳烦您去知会一声。”
“好,我这就去。”
她快步往小厨房走去,接过刚出锅的绿豆糕时,瓷盘还带着温热。
因走得急切,直到抬眼才发现皇后与玲珑郡主正从月洞门走来,两人身后跟着一众宫女太监,排场浩浩荡荡。
皇后凤目微抬,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沈姑娘这般行色匆匆,是要往何处去?”
“回皇后娘娘,是给太后送的糕点。”
“何种糕点?”
“绿豆糕。”
“打开给本宫瞧瞧。”
沈知念一怔。
皇家餐食明明有规矩,绝不可经手第三人,出了问题,她承担不起。
沈知念指尖因攥紧食盒而泛白,腕骨处的肿胀在用力时牵扯出尖锐的疼。
旧伤与新肿交织的青紫在袖口下若隐若现。
“娘娘,这是太后刚吩咐的点心,恐凉了口感……”
“皇后娘娘让你打开,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玲珑话音未落,已伸手去夺食盒。
沈知念下意识侧身闪躲,腕骨猛地撞在食盒棱角上,疼得闷哼一声,食盒因力道不稳剧烈晃动,雪白的绿豆糕险些撒落。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捞住食盒。
裴淮年不知何时立在一旁,玄色锦袍上的银线蟒纹在光影里若隐若现。
“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