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噪音源来自他身旁那只行为艺术般的三花猫。乌云还在疯狂地冲撞着44号冷柜的门板,“砰砰”的闷响混合着它尖锐愤怒的嘶叫,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回荡,像是在为某个即将到来的恐怖仪式奏响序曲。猫的动作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仿佛不把这扇门撞开或者撞碎就誓不罢休。
“我说……猫兄……”陶德舟嘴唇无声地蠕动,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微弱的音节,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您这……到底是想开门迎宾,还是打算暴力拆迁给个痛快?”
自嘲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一股更深的寒意冻结。他知道答案。或者说,他不知道答案,但这只猫的极端行为本身就是最明确的信号。警告?催促?还是对门后囚禁之物的纯粹敌意?无论哪一种,都指向同一个结论:这扇门,极其危险,也极其重要。
44号。
它就在那里,静默无声,却散发着比所有尖叫和撞击更强大的压迫感。那股混合着极致恐惧、碾压性痛苦和浓稠怨恨的能量波动,如同看不见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持续不断地冲击着陶德舟早已岌岌可危的精神防线。
童年停尸柜的阴影再次浮现,冰冷、黑暗、窒息……但这一次,感觉更加具体,更加……具有指向性。仿佛门后的那个“存在”,不仅仅是勾起了他深埋的创伤,而是……认识他。知道他最深的恐惧。
熟悉感。
这个荒谬的念头再次执拗地冒出来,挥之不去。不是对环境的熟悉,而是对那股恶意波动的熟悉。这感觉让他从脊椎骨一路凉到头顶。难道里面……真的和他有关?这比撞鬼还离谱,简直是见了鬼他爹。
逃跑的本能还在身体里疯狂尖叫,双腿肌肉紧绷,每一根神经纤维都在催促他立刻转身,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另一种力量,一种对真相近乎病态的渴望,混合着乌云这番激烈举动带来的紧迫感,以及那隐隐约约的、宿命般的牵连感,像无数根看不见的钉子,死死地将他钉在原地。
他看着乌云近乎自残般的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