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狂猿已经跳下屋顶,他的脚掌在青石板上砸出两个深坑:“巡逻妖兵?俺一拳头能捏碎三个!”他张开手,黑鳞覆盖的掌心裂开细小的血口——那是之前硬接天劫雷罚留下的旧伤,“等会要是见着穿黑甲的,俺连他们的旗子都撕了!”
幽冥狐的狐尾突然炸成蓬松的毛球,她猛地拽住我的衣袖:“等等。”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我刚才用秘术探了探血渊窟的气数……”她抬头看我,眼底浮起一层青雾,“那里的怨气不是普通的修士亡魂,像是……”她顿了顿,“像是被域外天魔啃过的残魂。”
我的后颈突然窜起凉意。
千年前域外天魔入侵时,被啃食的修士魂魄会变成半透明的碎片,永远困在痛苦里。
当年修复天道时,九极神鼎里闪过的画面里,就有正道修士把这些残魂封进血渊窟的场景——他们说是“净化”,实则是把怨气当肥料养灵脉。
“走。”我按住腰间的魔剑,剑鞘上的骷髅眼突然亮起红光,“不管里面是什么,先把阵眼拆了再说。”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布,慢慢盖住月亮。
我们贴着黑焰谷的山壁往下爬,血杀罗刹的血雾裹着我们,像团会移动的阴影。
她的血气里混着淡淡的铁锈味,我知道那是她偷偷逼出的本命血——伤没好全就用这种秘术,她的肺大概在咳血。
“左前方三十步,两个巡逻妖兵。”噬天狂猿的声音像闷在瓮里,他的黑鳞自动融入夜色,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一个拿长枪,一个背弓箭。长枪的腿上有旧伤,走路时左脚拖地。”
我摸出三枚淬毒的银针,正要抬手,狂猿突然低吼一声。
他的身影如黑风般卷过去,左手掐住拿长枪妖兵的脖子,右手直接抓住弓箭妖兵的脑袋——“咔嚓”两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比蝉鸣还轻。
他把两具尸体塞进灌木丛,转身时甩了甩手上的血:“他们腰牌上刻着‘血祭教’三个字。”
我心里一沉。
血祭教是三个月前突然冒出来的邪修组织,专挑小门派屠门取魂。
之前幽冥狐的情报说他们背后有正道大派撑腰,现在看来……
“到外围了。”血杀罗刹的镰刀尖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