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月白罗衫外罩着淡青纱衣,整个人如一枝凝霜的竹。
立在廊下福身相迎,面上笑得温婉:“长公主驾临,蓬荜生辉。”
“婉妹妹清减了。”嘉敬伸手虚扶,腕间金镶红宝镯滑落,露出内侧狰狞的鞭痕。
萧楠盯着那道疤,喉结滚动。
“本宫给王妃带了些燕窝和王爷喜爱的鱼胶,最是养人。”
嘉敬亲热地挽住慕容婉的手,眼睛却看向萧楠,“本宫与阿楠是旧识,与你更是投缘。”
慕容婉看到两人的眼神交汇,一时间忘了自己的身份,合着他们才是相爱夫妻才对。
心里憋了绕城墙一圈的话骂萧楠。
膳厅内,八宝鸭、蟹粉狮子头、胭脂鹅脯等精致菜肴摆满桌案。
萧楠亲自为嘉敬布菜,将她最爱的清蒸鲥鱼腹肉夹到碟中,又细心地剔去细刺。
“阿楠向来心细。”嘉敬抿唇一笑,“还记得那年上巳节,本宫贪吃冰碗闹肚子,你连夜翻太医院墙头偷药?”
萧楠耳根微红,给慕容婉也夹了块鱼肉:“陈年旧事,殿下莫要取笑。”
又给嘉敬舀了一勺杏仁豆腐,“殿下口味偏甜,这蜜汁火方该合心意。”
慕容婉嚼着鲜嫩的鱼肉,却尝不出半分滋味。
是啊,他了解长公主的喜好,却不知她的,他可以把长公主伺候的无微不至,可轮到他们夫妻,却是她把他伺候的妥妥帖帖。
用罢午膳,嘉敬忽然提议:“阿楠,带我去看看从前练骑射的草场可好?”
萧楠犹豫地看向慕容婉,嘉敬却已挽住他手臂:“婉妹妹也一起?”
慕容婉冷笑道,“王爷陪公主尽兴便是。”
出门前,嘉敬为萧楠整理衣领:“你呀,还和从前一样粗心。”
两人的情投意合,慕容婉只觉得眼也刺痛,心也扎疼。
目送两人出门,她立在廊下,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草场上风猎猎,嘉敬翻身上马,红裙似火。
她突然扬鞭疾驰,在转弯处惊叫一声,整个人往马下栽去——
“殿下!”萧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