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鞘。\"裴厌嗓音沙哑,\"裴氏锻的最后一柄刀。\"
他缓缓举起刀柄,忽然猛地刺向自己的左胸!
\"哥——!\"沈知微尖叫。
刀柄没入血肉的瞬间,裴厌全身的金属纹路骤然亮起,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镇压。他的右眼瞳孔收缩,铁灰色褪去少许,恢复了一丝人眼的黑色。
\"以血补鞘……\"他单膝跪地,喘息粗重,\"父亲当年……就是这么做的……\"
沈知微扑过来扶住他,却发现他的体温正在下降,皮肤下流动的金属脉络也逐渐停滞。
\"锈毒……被压制了?\"她不可置信地问。
裴厌没有回答。他低头看着插在胸口的刀柄,忽然伸手,一寸寸将它拔了出来——
刀柄末端,延伸出了一截锈红色的\"刀身\"。
那不是金属,而是凝固的血与锈。
(七)铁甲围城
刀冢外,忽然传来整齐划一的踏步声。
裴厌抬起头,右眼的猩红与左眼的漆黑在阴影中形成诡异的对比。他握紧那柄血锈刀,缓缓站起身。
\"他们来了。\"
沈知微握紧匕首,看向洞口。
月光下,三百铁甲卫的身影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的面甲全部敞开,露出里面流动着金属光泽的\"脸\"——那些脸不断扭曲变化,时而像萧景琰,时而像陌生的男女,时而像……裴沉舟。
为首的铁甲卫喉咙里发出金石摩擦般的笑声:
\"裴贤侄……你以为,补了鞘……就能赢?\"
裴厌举起血锈刀,刀身上的锈迹如同活物般蠕动。
\"我不需要赢。\"他冷声道,\"我只需要……让你们永世沉睡。\"
刀冢内,所有残刃同时震颤,发出共鸣般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