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今天老张在路上捡到一条大鱼,比我还高。一甩尾巴就能把我撂倒了。”薛甄珠想逗姐姐开心。
“哪个老张?”
“就是车夫老张。四哥说是薛家最好的车夫。”薛甄珠见姐姐感兴趣,声调都高起来。
薛明玉还记得:“是那天大雨接你们回来的那个车夫,他会游水?”
薛甄珠更来劲了:“老张会不会水我不知道,但是这条鱼是他在路上捡。说南边的一条路都被水淹掉了,附近小河里的鱼都跑到了路上。好多人去捡回来。”
“这么多天了,水还没有退,竟然还有这么多地方被淹着。”薛明玉的表情复又严肃起来。
“怎么了?”薛甄珠好像又说错话了。
“没什么。”薛明玉知道薛甄珠是想要让自己开心,可她确实开心不起来。
现在还可以捡鱼吃,一个月以后呢两个月三个月以后呢?
夏天万物蓬勃,总给人一种怎么样都能生存下去的错觉。
一片绿色背后好像都有一个丰满的秋天。
可老练的农民都知道今年注定是灾年,现在的一切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
车夫老张家中也有几亩薄田,自然知道今年的情况不及往年。
他究竟是强颜欢笑还是苦中作乐,不得而知。
而家中眼前的局面,也是乱起来了。三叔把致远绑起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那家伙倔强得很坚决不肯认错。
他来找父亲讨要主意,薛英只叫薛怀远去劝说。
可此次薛致远铁了心不认错,油盐不进,任谁来了也没有用。
“我在担心你四哥。”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薛明玉总要说点什么。
“三叔还是不肯放他出来?”薛甄珠没见过三叔这么狠。
薛明玉点点头:“大伯和父亲都觉得现在放出来容易惹事,除非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错。可他牛脾气僵住了,就是不肯服软。”
薛甄珠也有些意外,以前没觉得四哥这么有骨气。
“要不要我去试试?”
“别去了,三婶正在气头上。”薛明玉不是怕那个神叨叨的苏慧丽,只是不愿意薛甄珠去平白受气。
“三婶是长辈说两句就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