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天。”他轻声念叨了一遍，这次声音比之前更重了些，目光依次扫过虞红药和谢无尘，说道：“没时间了。”
虞红药早已握紧了灾厄之刃，剑身上的纹路在微弱的光芒下泛起一抹暗红色。她默不作声，只是将剑柄攥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入皮革之中。
谢无尘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纪空青一眼，那眼神宛如一口沉寂多年的古井，表面波澜不惊，底下却似有暗流涌动。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吸了口气，然后迈向前方。
三人穿过那扇半掩着的石门，幽蓝色的光芒瞬间将他们吞噬。
通道并不长，但每迈出一步，都好似踩在一层无形的薄膜之上，脚底毫无实感，唯有某种流动的能量托举着他们前行。四周的墙壁上开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些符号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如同活物一般，蠕动、分裂，而后又重新聚合。
“这些……”谢无尘轻声开口，声音压得极低，“会不会是规则的一部分？”
“不止是一部分。”纪空青打断了他，语气低沉而凝重，“它们本身就是规则。”
话音刚落，前方的光芒陡然暴涨，将他们彻底淹没。紧接着，身体一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拽着，猛地向下坠去，直至双脚重新触碰到地面。
他们置身于一个无形的空间之中，脚下是无数交错纵横的因果线，头顶是旋转不息的星河。这里没有边界，也不存在重力，只有信息流在他们周围悠悠飘荡。
“这是……意识空间？”虞红药皱起眉头，手背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这是规则的核心映射。”纪空青缓缓开口，眼中倒映出无数的符号和线条，“我们进来了。”
“进来做什么？”她问道。
“寻找答案。”纪空青抬手，指尖轻点，一条因果线在他面前停住，随后碎裂成无数光点，涌入他的大脑。
他闭上眼睛片刻，再度睁开时，脸色愈发冷峻：“这里记录着整个修真界规则的变迁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