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枝低着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说这话,她已经很熟练地爬到了弦音的身侧,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弦音:“……”芸枝小小的一只,整个人都软软的,和楚怀予那种压迫感极强,几乎能让人喘不上气的感觉截然不同,倒有点像他小时候。
弦音忍不住想,她这算不算体验了一把抱小娇妻的感觉?
她的思维不由发散,总觉得她这辈子好像到处给人当娘,从前哄那个如今哄这个。
没一会儿,弦音就觉得自己的衣襟被她的眼泪完全浸湿了。
她轻轻一叹:“你这是做什么,知道的是你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发大水把我淹了呢。”
芸枝哽着道:“我,我就是觉得这个世道真坏,我们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却要被这样对待。”
芸枝平日活泼,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弦音想到,白天的事大概真的触动到了她。
“在我七岁的时候,爹娘就因为下面还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养不起了便将我卖进了宫,我自小就笨,要不是后来遇到了你可能早就死掉了,可是每次都是你保护我,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今天你被这样对待,我很难过,也想起了自己,主子们想要我们这些人死就只需要一句话,难道真是我们命贱吗?弦音,我好不甘心。”
弦音听她说这些话,有些失神。
“弦音,我们真的能活到出宫那一天吗?”她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芸枝这样问。
其实,她也不知道,所以她什么都没说。
而且宫里这么多年的生活,让她哪怕是身边亲近的人也说不出太多心里话。
这里的一切风云变幻,今天是朋友的关系明日就可能为利益驱使不死不休。
“别想这么多了,在这宫里,想得越多越难受,睡吧,明日还当差呢,总不能盯着一张肿肿的脸去吧,要被人笑话的。”
弦音拿帕子将芸枝的脸擦干净,又起身拿巾帕给她敷了眼睛。
这一整晚,弦音都没怎么睡,一会儿是疼的,一会儿是想着事。
今日本来还有一件孙旸邺的事更大,只是因为楚寒司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楚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