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下层甚至贴心地放了一盒润喉的梨膏糖。
\"这小魔头\"陈恪摇摇头,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
他小心地收好字条,这是常乐式的关心——表面生气,实则处处为他着想。
用过晚膳,陈恪召来赵诚询问苏家的情况。
自从三日前处决了那三名混入新军的奸细,而那负责与这三名奸细接头的掌柜苏平等人还被陈恪关押着,对外宣称通倭大罪,正在审理。
他一直等着苏家自乱阵脚,却迟迟不见动静。
\"苏家一切如常。\"赵诚汇报道,\"绸缎庄照常营业,码头上的货船也按时出发。我们的人日夜监视,没发现任何异常。\"
陈恪的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这不对劲。
按照常理,家族眼线被抓,又被扣上\"通倭\"的罪名,苏家至少该有些反应——或打探消息,或销毁证据,甚至暗中疏通关系。
\"那几个关押的掌柜呢?\"
\"还是老样子。\"赵诚皱眉,\"什么都不知道。\"
陈恪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苏家宅院的灯火。
号称\"苏半城\"的商业家族,果然不是小鱼小虾那般好拿捏。
他的引蛇出洞之计,对方根本不上钩。
\"大人,要不要用点手段?\"赵诚做了个拷问的手势,\"锦衣卫的刑具,还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陈恪摇头:\"没用。他们只是小卒子,知道的有限。就算屈打成招,没有物证也定不了苏家的罪。\"
他忽然想起常乐那日的提醒——苏家的出货量与北方实际销售对不上,船队却总能平安无事。
这些异常背后,必定有一条完整的走私链条。
\"既然他们不接招,那我们就逼他们接招。\"陈恪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明日开始,大张旗鼓地监视苏家所有产业。绸缎庄、码头、仓库,一个不漏。记住,要让他们明显感觉到被盯上了。\"
赵诚眼前一亮:\"大人的意思是\"
\"像苏家这样的商贾大族,内部不可能是铁板一块。\"陈恪冷笑道,\"有人胆大,就必定有人胆小。我们只需制造足够的压力,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