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在世的人才是更加重要的。”
“我父亲用他的死亡教会了我——不想后悔的话,一定要珍惜眼前人。”
应欲语淡淡地开口说道。
明明唇角带笑,整个人却莫名被一抹悲伤浸润着。
听了这些话的王叔,嘴唇无声翕动。
有几句话好几次都已经冲到了喉咙口,却还是被他给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突然想到,好兄弟给他自己这个女儿所取的名字。
——欲语。
并不是要说出那些想说的话,而是要咽下伤人的话,才算是一种保护。
所以,有的时候眼泪才会先落下来吗?
“我知道错了”王叔眼底快速滑过了一丝懊悔,他嗓音泛着疲惫地说道:“小语,这件事情拜托你先不要告诉你的母亲。”
“改日我一定会亲自登门道歉的,也正好和你母亲怀念一下那位说走就走的狠心人。”
应欲语点了点头,答应下了。
毕竟这也是她瞒着所有人,先一步来找王叔的原因。
报案明天也可以去撤销了。
她现在就想日子平平淡淡的就好,真的。
应欲语顶着浓稠的夜色,匆匆忙忙赶回家时,梁至嵘早已经回去了。
男人似乎连澡都已经洗完了,气息有些潮湿。
额前碎发上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落,蜿蜒着渗入进他身上松垮浴袍的缝隙里。
客厅只亮着一盏壁灯,光线昏昧如雾,将他整个人与沙发一道,沉入半明半暗的混沌。
大概是正在看股票走势之类的东西。
梁至嵘脸上都被眼前的屏幕映上了幽幽冷光。
应欲语走过去的瞬间,注意到了——这男人又在无意识地摸着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
她掏出手机,打开短信,问房子的贷款一次性结清,是什么意思。
这男人说晚上有事情出去。
其实就是去查了她名下的财务状况,然后把有欠款的地方,全部都填上吗?
那栋房子她明明想靠自己的能力来一点一点买下的。
闻言,梁至嵘抬起了头,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