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望一下她,顺便再采访一下关于她患癌后的心路历程。”
梁至嵘知道,她是为了手头正在翻译的作品。
也很清楚——她绝对不会要他陪着一起。
“好。”梁至嵘答应得很爽快,摸了一下应欲语最后干的发尾,他收起吹风机的电线,语气有些强硬道:“那我明天就开车送你到医院门口。”
这一点,不容拒绝。
翌日一早,应欲语就被自己订的闹钟铃声给吵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几乎没有怎么赖床,直接就“唰”地一下坐了起来,然后进卫生间洗漱。
出来准备换衣服时,已经站在衣帽间落地镜前打领带的梁至嵘似乎还多看了她好几眼。
大概是奇怪“懒老婆”今天的效率太高了吧。
应欲语没急着挑选自己今天要穿的裙子,而是笑魇如花地走到男人身前,声音带着一股甜腻腻的尾调:“老公,今天我来帮你系领带。”
晨光稀薄,穿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应欲肩头落下几道冰冷的、界限分明的光栅。
她手指灵活地穿梭在深蓝色的领带上,好像之前已经练习过成千上万次一样,知道每个步骤要做什么,也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但真正这样实践起来时。
——她很生疏。
梁至嵘微微垂首,下颌线条绷紧起来,目光便很自然地落在身前小姑娘的头顶上,他呼吸带着一抹刻意的压制。
感受到那有些微凉的纤细指尖有意无意划过他脖颈上的皮肤时,梁至嵘呼吸都一顿,渐渐眯起了双眼。
却也不忍心打破这么美好的一幕。
甚至,他就是靠这一幕,才度过了那未来漫长、难熬的每一天。
“系好啦!”应欲语最后勒紧了一下领带,将结扣严丝合缝地卡在梁至嵘的喉咙下,她颇为满意地看着,还拍了拍手。
清澈的晨光将空气中的细小浮沉都照得纤毫毕现。
应欲语想催这男人先下楼,自己则转过身去衣柜里翻一件素雅点的裙子之时。
忽然,腰间搭上了一只沉稳有力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