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没接那杯水。
她抬头直视对方眼睛:“陆沉是不是出事了?”
女警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没听说啊。陆队在执行任务,按规定”
“规定规定!”时欢突然站起来,声音拔高了一些:“他到底怎么了?我要怎么样才能联系上他?”
会客室瞬间安静。
走廊上几个假装路过的队员僵在原地。
女警放下纸杯,轻轻按住时欢发抖的手腕:“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纪律就是纪律。如果陆队长任务结束,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她知道对着这些恪尽职守的人发脾气没有用,就像她无法对着一套精密运转的机器诉说恐惧。
她跟女警员说了声抱歉,抓起包就往外冲。
走廊上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所有目光都盯在她背上。
直到冲出大门,灼热的阳光劈头盖脸砸下来,她才意识到自己手心冰凉。
她踉跄了两步,扶住路边的梧桐树干,树皮粗糙的触感硌着掌心。
警队大院里的国徽在烈日下熠熠生辉,红蓝警灯偶尔闪过一道刺目的光。
透过铁栅栏,她看见训练场上有队员在负重跑,作训服后背洇出深色的汗渍;
办公楼里有人抱着文件匆匆走过玻璃长廊;
远处有两个女警说笑着推开门往另一座楼走去。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仿佛陆沉的生死只是系统里一个待更新的状态栏。
时欢突然觉得浑身无力。
这是第几次了?
突然消失,联系中断,最后带着伤出现在她家门口,还笑着说“小伤而已”。
远处传来训练的口号声,时欢恍惚间想起上辈子,那个她永远活在恐惧里的噩梦。
她以为自己重生了是为了避开这些,可命运像个恶劣的玩笑,让她又爱上了一个把危险当日常的男人。
她在想,陆沉真的适合自己吗?
这两世还没过够担惊受怕的日子吗?
一辆巡逻车驶出大门,年轻警员从车窗好奇地打量她。
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时欢看着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