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时欢急忙拿起棉签蘸水湿润他的嘴唇,“你医生说你声带附近插管太久,至少要静音24小时。”
陆沉眨了眨眼表示明白,手指轻轻勾住她的衣角。
这个微小的动作击溃了时欢最后的防线。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她小心翼翼地俯身,额头抵在陆沉的肩膀上,生怕压到他的伤口。
“陆沉,”压抑多日的恐惧、焦虑和委屈终于决堤,她的眼泪很快浸湿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想着我为你守寡。”
陆沉的手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发丝。
当时欢抬起头时,发现他正用口型缓慢地说:“对不起。”
时欢将自己的脸贴在他掌心。
那里有长期握枪留下的茧,现在又添了输液针孔的淤青。
“你快点好起来吧,”她将脸从他的掌心抬了起来,眼角还泛着红:“快点带我回家。”
陆沉的嘴角微微上扬,尽管这个笑容因为虚弱而显得支离破碎。
他缓慢地眨眼,然后努力抬起手指,在时欢手心里画了一个爱心。
这个幼稚的举动让时欢又哭又笑,她低头将额头贴住他的,两人呼吸交融。
窗外,暮色渐渐笼罩这座城市。
但病房里,心电监护仪稳定的“滴滴”声像是最美妙的乐章。
陆沉逐渐有力的手指正一点点擦去时欢脸上的泪水。
走廊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陆莹压低的惊呼:“你们不能进去——”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时欢抬头,看到三个穿黑色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口,胸口别着检察院的徽章。
为首的那个面无表情地亮出证件:“陆沉同志,关于特警队527行动失败事件,需要你配合调查。”
陆沉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试图撑起身子,却因为无力又跌回床上。
时欢立刻站起,挡在病床前:“他现在刚醒,医生说要绝对静养”
“这位小姐,请让开。”男人冷冰冰地说,“这是涉及国家安全的要案。”
陆沉在身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
时欢回头,看到他缓缓摇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