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焰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反驳,但看着玄襄那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力量的眼神,看着那空白的墓碑在灵光中流转着难以言喻的深邃意味,最终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但紧握的拳头却悄然松开了几分。
素衣默默地走上前,从随身的药囊中取出几株散发着清冽寒气的“九叶冰心兰”,轻轻放在冢前。青穗则小心翼翼地放下几枚饱满红润、灵气盎然的朱果。其他弟子们也纷纷上前,或放下自己采摘的灵草,或放下一块温润的玉石,或只是深深地躬身行礼。没有言语,唯有行动,唯有那份沉甸甸的哀思与敬意,在无声地流淌。
当最后一位弟子退开,玄襄对着那无字的墓碑,对着那沉默的衣冠冢,深深地、郑重地三拜。凌焰、素衣、青穗紧随其后,所有弟子都齐刷刷地拜了下去。洞窟内,只有衣袂摩擦的窸窣声和额头触碰冰冷玉髓地面的轻响。
礼毕,众人默默退出地心窍。沉重的石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片灵气氤氲的蔚蓝光芒,也隔绝了冢中那承载着师父最后印记的破旧书箱。
第一夜,玄襄独自一人守在地心窍入口的石室内打坐。石室紧邻着通往核心洞窟的厚重石门,寂静无声。洞窟深处那庞大灵脉运转的嗡鸣,如同亘古不变的背景音,低沉而规律地传入耳中。
月上中天,清冷的辉光透过石室顶部的气孔,在地面投下几块模糊的光斑。万籁俱寂,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清晰可闻。
就在玄襄心神沉入空明之境,即将与那灵脉的律动融为一体时——
沙…
一声极其轻微、极其短暂的摩擦声,毫无征兆地刺破了绝对的寂静。
那声音太轻了,如同最细小的沙砾被微风拂过地面,又像一片枯叶的边缘轻轻刮过粗糙的树皮。它一闪而逝,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玄襄的呼吸骤然一滞。他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爆射,所有感官瞬间提升到极致,神识如同无形的触手,穿透厚重的石门,全力探向洞窟深处那星璇中心的衣冠冢。
然而,除了那永恒不变的灵脉嗡鸣,除了玉髓地面和息壤玉冢散发出的温润灵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