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焰抱着双臂,虬结的肌肉紧绷,赤红的眼中燃烧着压抑不住的暴戾与烦躁,体表的焚天劲力如同躁动的岩浆,不受控制地灼烧着脚下的岩石,发出滋滋的声响。他刚刚又经历了一场与师影的搏杀,虽然胜了,融合了碎片,但体内法则的冲突感却愈发强烈,仿佛随时会炸开。
素衣脸色苍白,紧紧拉着青穗的手。她不断以生机之力为受伤的弟子疗伤,自身那温和绵长的木灵本源已消耗大半,此刻连护体的绿光都显得黯淡稀薄。青穗仰着小脸,大眼睛里盛满了不安,手腕上的嫩绿窃命缚光芒微弱。
苏半夏清冷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她指尖萦绕的淡青色灵力丝线不断在虚空中勾勒、推演,试图找出调和弟子们体内混乱法则、稳固根基的方法,但每一次推演的结果都指向同一个死局——本源枯竭,法则相冲,如无本源级外力介入,崩毁只是时间问题。她看向玄襄那如同风中残烛的背影,眉头紧锁。
冷月孤绝地立于崖边,玄色劲装勾勒出冰冷的轮廓。她左侧脸颊的刀疤在铅灰天光下如同活物,隐隐散发着暗红的光泽。每一次融合光阴蝉翼碎片,都让这刀疤更“活”一分,仿佛在汲取着碎片中的时光与毁灭之力。她沉默地看着荒原尽头,眼神空洞,却又深藏着能将天地冻结的恨意。
“大师兄!”凌焰终于按捺不住,声音因烦躁而嘶哑,“这样下去不行!那些碎片…是毒药!越吃死得越快!还有这鬼地方…连根毛都吸不到!禁制也快撑不住了!再不想办法,不用等那鬼影子来杀,我们自己就先被耗死了!”他重重一拳砸在旁边的岩柱上,碎石簌簌落下。
素衣担忧地看着玄襄的背影,声音带着颤音:“大师兄…您的伤…”
苏半夏停止了推演,清冷的眸子直视玄襄:“本源枯竭,法则冲突已入膏肓。寻常灵药,杯水车薪。唯有…引动此地灵脉本源之力,强行灌注,或可重塑根基,暂解燃眉。”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然此地灵脉…早已枯竭腐朽,如同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