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像暴怒的蜂群般围了上来,刘二愣的酒早被吓醒了,那张常年被酒精泡得发红的脸上此刻惨白如纸。他踉跄着往后退,却被韩三亩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肩膀。
\"你个天杀的!\"王婶抄起烧焦的麦秆就往刘二愣脸上抽,\"去年喝醉了打瘫你娘,今年要烧死全村人是不是?\"
村民们像被点燃的麦秸般炸开了锅。王老汉抄起扁担就往刘二愣身上抡,被韩三亩一把拦住。
\"打死他顶屁用!\"韩三亩独眼里喷着火,\"送局子里吃枪子儿!\"
几个后生当场扯下裤腰带就要捆人,有个老汉直接脱了鞋底往刘二愣头上抽。人群推搡间,不知谁踩了方稷的伤脚,疼得他冷汗直流还死死护着那个吓傻的孩子。
刘二愣捆成粽子,他媳妇却突然扑上来撕打:\"你个挨千刀的!去年赌钱输了口粮,今年又烧麦\"女人的指甲在醉汉脸上犁出几道血痕,被旁人拉开时还踢飞一只布鞋。
铁柱怀里的孩子突然挣出来,捡起地上烧焦的布娃娃往刘二愣头上砸:\"爹!你还我阿花!\" 原来这醉汉竟是孩子的亲爹。
方稷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血水混着泥浆从裤管滴落。他弯腰抱起孩子,孩子却在他臂弯里扭成麻花:\"不要爹坐牢!不要爹吃枪子儿!\"
人群突然静了。刘二愣的酒早吓醒了,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俺俺就抽了口烟\"
\"抽你娘个腿!\"红袄小媳妇突然冲出来,举着半截烧黑的镰刀,\"大家看看!\"她扒开焦土,露出几个散落的酒瓶子,\"红星二锅头!这畜生边喝边抽!\"
程磊的白衬衫被汗浸成灰布,组织大家赶快统计损失:\"初步估算过火面积十二亩七分\"话没说完就被哭声淹没了,李寡妇瘫坐在自家麦田前,那三亩麦子本该是她瘫子老娘的药钱。
\"报警!现在就报!\"韩三亩的吼声震得树梢麻雀乱飞。他夺过程磊的钢笔,在工作本背面刷刷写下\"联名状\",第一个按上血手印——老汉掌心被镰刀磨得血肉模糊。
血印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