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她的字越来越随朕。
她递上来的折子,朕时常觉得是自己写的。
她是朕最得意的学生,却不是朕的作品,她是朕灵魂的一部分出口。
朕看着她从递一本折子都要看两个月的史料,斟酌着写一摞纸的勾勾画画,到如今一气呵成去表达自己的观点。
期间,朕指导的不多,主要是仪欣很聪明,也很用功。
朕对她很早很早就很不同。在她身上,朕不期待红袖添香。
那时候,她刚搬来乾清宫同朕居住,朕在批折子,她自然而然拿起墨条给朕磨墨。
磨墨不是个容易差事,手腕酸不说,还要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朕不喜欢她在一旁磨墨,朕天然的不安乐。
那时候,她很年轻,懵懂又蓬勃,朕静静看着她,心里都觉得欢喜。
后来,很早就打算,要给她一个功绩,不妨就让她兴办女学吧,朕直视她的眼睛,问她,“告诉朕,你可不可以?”
她很聪明,也很自信,她说:“我可以呀。”
朕从来是公私分明,不喜后宫干政的,但是愿意引着她在政事的边缘去试探,去给她一个特殊的机会。
在朕的书房里,在朕在位掌控江山社稷时,朕不希望她磨墨,朕希望她执笔。
后来的一切都明了,她很好,总能把事情做的井井有条。
一开始,朕并不放心她,私下里派人跟着,每日都会跟朕上报她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遇到了什么困难。
但是,朕发现,派人跟着她是多此一举的事情,她自己可以把困难处理的很好,也可以把一些官员之间的利益关系处理的很好。
晚上,她会跟朕原原本本的分享这一天做了什么事,有什么高兴和不愉快的事情,她都会跟朕去讲,她爱说话,尤其爱同朕说话,朕很欢喜。
仪欣只是不懂人情世故方面的弯弯绕绕,但是,她很博学,她十几岁的时候就读策论,懂得“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的道理,知道“大道为公,选贤举能”的意义,做事也不死板,相反,她很灵活,总是跟朕说,“君子不器,大道无方。”
君子不器,大道无方。
她总是用一些千奇百怪的手段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