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徽转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马清。马清也感疑惑,他朝祖徽摇了摇头。
祖逖一手放在案桌上,身子前倾道,“怎么回事?”
“营帐内的旗帜参差不齐,有的立着,有的倾斜着,还有的在往下倒。”都尉道,“营墙上的士兵也都撤了。”
祖逖用手摸了摸下巴,朝祖徽和马清看了一眼。祖徽朝他摇摇头。他指着都尉道:“你亲自带一个屯队过去看看。注意安全。”
“诺。”都尉转身出了门。
“张方治军森严,怎么他一死就散了?”皇甫商对祖逖道。
“你们就只是杀了张方?”祖逖转向祖徽和马清问道。
祖徽朝祖逖点了点头:“当然。”
“走,看看去。”祖逖从榻上站起了身子。
院子里一片凌乱。士卒们有相互披甲的,有收拾兵器的,还有进出搬运主将仪仗的,忙得不亦乐乎。
一行人随着祖逖出了院子,又穿过了两个同样忙活和凌乱的院子,来到驿站的夯土围墙边。
靠着围墙有几辆厢车,此时都已经套上了马。围墙上,士兵们三三两两挤在一起朝着远处的张方军营指指点点。
“不可能,老子打了这么多年仗,没见过这么就撤了。”
“太远了,不清楚啊。”
“要是休战了,我能回去看阿母了。”一个声音听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士兵。
“别瞎想。”一个皮肤黝黑,留着大胡子的士兵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战场上你想啥都是反的。”
祖逖踩着木梯上围墙。他的后面是皇甫商,祖徽,长史和司马,最后是马清。
“将军。”一个持槊的士兵看见祖逖等人上来,急忙持槊行礼。
所有的士兵和在场的军官都朝祖逖等人施礼,又自动将围墙边让出一大段空地出来。
祖逖来到围墙边。他一手扶着墙垛,一边伸头朝张方军营张望。皇甫商等人依次在他的右边。
驿站被肥沃的田野包围着,有五条大道从驿站伸向远方,就像现代汽车的方向盘一样。五六里外张方军营的营墙就像麻绳一样绑着田野,也将驿站牢牢捆住,让人有一种呼吸不畅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