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虽然知道这些,但不想得罪郡主。
更何况,人都能进来,自然是得了上面的同意,他又何必自找麻烦。
顾悦走到尸体旁边,掩于袖中的手指捻了捻,一些细微的粉末飘散在了空气中。
杨昀的额头上被撞出一个坑,鲜血都干涸在了脸上,往日瞧着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如今脸色发青,双眼凸起,死不瞑目,状若厉鬼。
刑部不结案,杨昀的尸身就不能清理,更不能随意碰触。
所以,顾悦只是看了看就退了几步,对仵作说道,“你继续验尸吧!”
说完,人转身走了。
仵作偷偷松了口气,恭敬地送人出去,却没有看到,尸体的右耳先后钻出了两条蜈蚣似的毒虫,转眼就消失在了墙角的缝隙中。
杨怀义跟在后头,有些不解地问,“昀哥儿平日里那么怕痛的人,怎么会撞死自己?”
刚才二哥都没敢进去。
他瞧着也觉得怪吓人,可好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平日里虽然作恶,但如今真的死了,心里头挺不是滋味。
顾悦叹了口气,一眼就看穿了杨怀义的想法,道,“大概是想不开,觉得自己出不去了。”
像杨怀义这种心眼实诚的人就是如此。
怨敏恻隐。
哪怕往日这个人对自己再不好,一旦对方出了事,他也会不自觉生出几分可怜之心。
很难说这样是对还是错,但是往往这样的人会过得很辛苦。
果不其然,下一句,杨怀义便问到了杨怀远,“郡主,大哥他……会没事吧?”
顾悦摇头,很认真地回答,“三叔,父亲是朝廷命官,此事只能看圣上如何决断。”
一直沉默不语的二叔好似有了打算,“老三,你别老问郡主了,她一个孩子,能知道什么?”
杨怀义垂首低语,“我就是觉得,太后和皇上都那么喜欢郡主,昀哥儿人都没了,好歹替大哥求个情。”
杨怀远到底是他的兄长,怎么能坐视不理?
可二哥一向比他聪明,也许是有旁的打算吧!
顾悦没有再应声。
等到三人见到杨怀远,发现他的处境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