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仪性子烈,朕问你若是她摔杯砸盏,你该当如何?”
皇帝突然轻身,冠冕下的玉珠微微晃动。
“微臣当跪问殿下可否割伤了手。”
面对皇帝的靠近,沈知韫并不慌张。一字一句,答得令皇帝满意就是旁听的杨嘉仪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这父皇也真是的,自己哪里会这般暴躁。
“若是她,彻夜不归呢?”
皇帝似乎不打算放过沈知韫。
“微臣掌灯守门。”
沈知韫恭敬应着。
皇帝的目光突然间变得锐利,再开口又问道:
“若是她,依然惦记着……”
突然间,皇帝话锋一转:
“惦记着太傅家的梅子酿呢?”
满殿的烛火明明暗暗,杨嘉仪蓦然攒紧喜服的袖口,她这父皇暗示的还真是明显。
杨嘉仪有些不敢看跪在地上的沈知韫,新婚之日皇帝这么问真是毫不避讳啊!虽然委婉了,可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谁又能听不懂呢!
杨嘉仪刚想开口,却听沈知韫说:
“微臣,会学着酿更好的酒……”
她瞧着他后颈处微微渗出的细汗,沈知韫紧绷的模样,让杨嘉仪看着心疼。
杨嘉仪突然想起前世他被自己当众羞辱后,依然默默为她抄了一整年佛经,就因为她随口说了句“母后忌日想要供奉”。
前世的她,真的是禽兽不如,她到底吃了什么迷魂药这般欺负待自己如此好之人。
皇帝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他看向沈知韫的目光更多了些赞许。他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痴痴的女儿,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皇帝,起驾回宫。
沈知韫送到门边,他的背影依然挺拔如青松。
直到龙辇消失在街角,他才缓缓转身,回头时却见杨嘉仪就立在影壁处。
“驸马。”
她轻唤,看着月光描摹他清瘦的轮廓。
来往宾客也都随皇帝离开,偌大热闹的公主府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今日……驸马辛苦了。”
沈知韫一怔,有些不解的看着杨嘉仪。
“我还未见过我们的寝殿,驸马可愿陪我去看看?”
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