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我思来想去——”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腰间挂饰:
“我的驸马还是留在翰林院做个修撰更合适。”
话音未落,殿内陡然一静。
那位西域来的公主此刻困惑地望向沈知韫,却见他垂着眼帘,唇角绷成一条紧绷的线。
“哦?”
杨景琰手中的青玉扳指在案几上轻轻一叩:
“早上不是说好……听驸马的想法吗?孤见驸马这差事做的十分应手。”
“早上是我糊涂了。”
杨嘉仪突然提高声调,腕间翡翠镯子撞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眼角余光瞥见那个西域公主正悄悄往沈知韫袖中塞什么东西,胸口那股郁气顿时翻涌而上——管他什么朝堂制衡,管他什么太子威仪,便是今夜东宫死士围了公主府,她也不想让她的驸马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亲密接触。
“鸿胪寺事务繁杂。”
她一字一顿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驸马身子弱,经不起折腾。”
沈知韫闻言猛地抬头,却在触及她目光时怔住。那眼底灼灼燃烧的,是杨嘉仪将他护在身后的决绝。
于阗公主突然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急切地去拉沈知韫的衣袖。
沈知韫下意识要翻译,却在开口瞬间被杨嘉仪截断:
“公主若有事,明日可递帖子到鸿胪寺。”
她上前半步,绣着缠枝纹的裙摆恰好隔开两人,
“今夜更深露重,我与驸马便先回府了。”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金吾卫急促的脚步声。
“报!吐蕃使团在四方馆遇袭,凶手留下了……”
侍卫跪在殿门处,冷汗涔涔地抬头:
“于阗王室的匕首。”
于阗公主的脸色瞬间惨白。
杨嘉仪看着杨景琰骤然阴沉的面容,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轻轻笑出了声。
“金吾卫听令!”
杨景琰眉头紧锁,他从腰间摘下令牌,令牌在烛火下泛着刺目的寒光:
“即刻封锁四方馆,所有于阗使团成员均不得离开长安。”
于阗公主突然用他们于阗语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