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姐似乎对我的纹身很感兴趣?”他指尖轻抚过腕间印记,冥火在荆棘纹路间流转,“可惜这种小把戏,黑市纹身师都能仿制。”
洪娜突然欺身逼近,浓郁的黑色曼陀罗香氛裹挟着硝烟味扑面而来。她染着暗红甲油的手指捏住马天启的下巴,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
“这个r,代表的是"ragnark"”她突然用犬齿轻咬他的耳垂,“诸神的黄昏。这是我特意为你定制的。”
马天启的呼吸骤然停滞。
记忆碎片如锋利的玻璃渣在脑内翻搅——无影灯下晃动的口罩人脸、试管里沸腾的幽蓝液体、染血的白大褂在监控屏冷光中飘荡。最后定格在冰棺内壁上凝结的霜花,那些刺入皮肤的仪器管线像蛛网般缠绕着他。
“啪嗒!”
银丝边眼镜的金属铰链突然崩裂,镜片在波斯地毯上摔出蛛网状裂痕。马天启猛地抱住头颅,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哈哈哈,想起来了没?”洪娜张狂地大笑着,“我一刀一刀地你在皮肤上雕琢……”
马天启的瞳孔剧烈震颤,掌心发热。他猛地推开眼前的女人,“洪小姐,我应该想起什么?你胡言乱语,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转眼,马天启又恢复了理智清冷的神态。
洪娜被推得踉跄,倒退几步挨到桌边才站稳身形。回过神时,她眉心紧皱,冷笑一声,“我失心疯?”
“看来你是真的丢失了记忆。”
她突然暴起,旗袍下摆划出凌厉的弧线,扯开盘扣衣领,露出锁骨下蜈蚣状的疤痕,“一个月前在公海医疗船上,你可是亲手把手术刀插进了我的身体里。”
猩红的疤痕在苍白的皮肤上,像条丑陋的活物。
“这刀疤,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洪娜的嘴角扯出一抹癫狂的狞笑,艳丽的面容变得狰狞,“我可是时时刻刻惦记着你咧!”
马天启的呼吸一窒。
——原来那段缺失的记忆里,藏着这样的血腥片段。
——眼前这个女人,是她曾将他封进了冰棺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