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屏幕的蓝光映在佛爷沟壑纵横的脸上,他枯瘦的手指突然停在画面中马天启消失的瞬间。浑浊的眼珠微微收缩,却很快化作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
“洪二小姐。”佛爷转身时,袈裟袖口滑出半截纹着骷髅的手臂,“白爷特意让我带来这尊翡翠真身,供奉在顶楼可与一楼的法阵呼应,自当镇下一切邪祟。”
红丝绒布掀开的刹那,整间办公室的温度骤降,连空气都仿佛凝固。
檀木匣中,一尊通体碧绿的男相观音像静静而立。翡翠雕琢的面容俊美非凡,嘴角含笑,可那双半阖的眼睛却让人不寒而栗。
——那眉眼轮廓,分明就是白爷本尊!
洪娜的指尖不受控制地伸向观音面容,却在即将触碰的刹那被佛爷枯瘦的手拦住。
“不可。”他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凡胎肉体,亵渎不得。”
洪娜心头一震。
——我的心思就这么容易看穿?!
她强压下不安,猩红指甲在办公桌上敲出凌乱的节奏:“来人!立刻收拾神龛!”
四名壮汉战战兢兢地上前,却在抬起神像的瞬间集体打了个寒颤。
当翡翠观音经过落地鱼缸时,里头的金龙鱼突然剧烈抽搐,转眼便翻起惨白的肚皮。
“佛爷……”洪娜突然压低声音,精心描绘的眼线也掩不住她眼中的慌乱,“翁爷的身躯出现衰败迹象……”她神经质地绞着手指,“不知白爷可有法子改善……”
佛爷摩挲着腕间那串佛珠,似笑非笑地道:“白爷正在海上……”他故意拖长声调,“进行一场……特别的创作。”
洪娜立刻会意,谄媚道:“永乐门随时为白爷敞开方便之门。”
就在佛爷转身欲离时,洪娜急忙追问:“家父寿宴……”
“自当转达。”佛爷头也不回地摆手,袈裟下摆出凌厉的弧度。
霓虹灯在远处的高楼上流淌成河,永乐街的黄金招牌刺破夜空,而仅仅一河之隔——贫民窟像一块溃烂的疮疤,黏在这座城市的阴影里。
两辆布满弹孔的越野车碾过污水横流的窄巷,缓慢朝深处行驶。
两侧歪斜堆叠的棚屋区像溃烂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