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这才注意到,李清照手中的青铜剑与他右臂的铠甲符文正在共鸣。
剑身上的云雷纹、铠甲上的星轨图、还有刚刚注入的诗词密钥,三者的量子波动频率竟完全重叠——就像被同一双手提前编排好的乐章。
“原来如此”他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溅在青铜剑上,“陈飞说的混沌变量,从来不是什么外来数据。”他反手握住剑柄,剑锋对准自己正在银沙化的心脏,“是观测者主动成为变量。”
顾清欢的惊呼被量子坍缩的轰鸣吞没。
剑尖刺入心脏的瞬间,苏牧听见法则碎裂的脆响——诗词密钥化作金色流火,顺着剑身灌进他数据体;铠甲符文爆出银色光焰,与银沙展开疯狂的吞噬战;而青铜剑本身,正将他每一世的死亡记忆提炼成最锋利的刃。
时空开始扭曲。
他看见汴京的城墙在倒流,看见实验室的量子对撞机逆向运转,最后停在一片纯白空间:白发男子坐在悬浮的操作台后,指尖正悬在“苏牧”档案的删除键上。
“名字”苏牧的意识突然清明。
所有轮回里,无论他是剑客、舰长还是修士,名字始终是“苏牧”。
系统用这个锚点将他困在观测者的因果链里,却也留下最致命的漏洞——当他不再是“苏牧”,当这个名字成为承载所有女主意识的容器
“去他妈的观测者。”他嘶吼着挥剑。
这一剑没有实体,却凝聚着顾清欢掌心的温度、古心琴递来的咖啡香、每一世与他并肩的女子眼里的光。
剑锋触及系统核心的刹那,机械顾清欢的符文阵轰然炸裂。
“真正的观测者”
破碎的声音里,顾清欢的本体从数据洪流中冲出来。
她后颈的标志裂成碎片,化作银色锁链缠上苏牧腰腹。
两人被爆炸的余波抛向时空裂隙,苏牧在天旋地转中瞥见最后一幕:古心琴的实验室里,年轻的顾清欢正咬着唇,在终端上输入“删除观测者0927号”。
剧痛来袭前,他触到顾清欢颤抖的指尖。
然后是无穷尽的坠落。
苏牧在黑暗中睁开眼。
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