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他想起昨夜(或者是某一世的昨夜?
)李清照握着青铜剑站在暴雨里,说“诗能破万法”时眼底的灼光。
此刻剑纹与他心脏处未消的刺痛产生共振,他鬼使神差地握住剑柄,将剑锋往自己数据化的心脏又送进半寸——诗能如滚烫的岩浆顺着血管奔涌,法则之力则像冰锥逆着经脉穿刺,两种力量在胸腔里炸开时,他听见了系统警报的尖啸。
“别听她的!”真实顾清欢的声音突然撕裂空间,带着电流杂音的尖锐,“她才是初代管理员备份,必须……”话音戛然而止,像被无形的手掐断了信号。
苏牧抬头,看见镜面里她被银色锁链捆在系统核心处,后颈的logo正暴涨成巨大的符文阵,锁链每抽动一次,她眼角就溢出银色血珠。
古心琴的投影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数据板不知何时插入他的右臂,冷硬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光屏上跳动的数据流里,“李清照”与“系统核心”的纠缠度赫然标着9999。
“这不可能。”苏牧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她教我背《声声慢》时……”
“记忆可以被篡改。”古心琴的投影指尖穿透他的手掌,在光屏上划出另一串数据,“你以为的‘重要之人’,可能只是系统为悖论陷阱定制的诱饵。”
所有镜面突然同时转向。
苏牧看见顾清欢本体被锁链拽向符文阵中心,看见古心琴实验室里年轻的自己正在调试量子对撞机,看见剑客版的“他”在汴京街头与李清照擦肩而过——而最中央的镜面,映出的是所有女主投影的眼睛:顾清欢的倔强,古心琴的悲悯,李清照的决绝,还有无数叫不出名字的、曾与他并肩的女子眼里的光。
“观测者悖论装置需要青铜剑与数据板共振。”古心琴的声音突然变得机械,“启动代价是斩断与某段记忆的量子纠缠——你必须选择一个人,彻底忘记她。”
苏牧的手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