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捂着腮帮子后退，撞得陈列柜上的方振奖杯叮当作响。她想骂，却看见方城指尖正划过手机屏幕，停在 “发布” 按钮上 —— 视频缩略图里，方振扯开常小天衬衫的动作清晰可见。
“别……” 方东明的劝阻卡在喉咙里。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方城忽然按下音量键，视频里常小天的低笑混着方振的喘 息在房间里回荡，“想想看，当方氏集团二少的‘精彩表演’出现在财经版头条 ——”
“方城！你给我站住！” 见方城要走，柳如烟突然拔高声音，指尖掐进掌心几乎要渗出血来，“你弟弟才二十岁岁，视频传出去他这辈子就毁了！”
她眼眶发红，声音发颤，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颐指气使的后妈派头，倒像被人掐住喉咙的雌鸟，“你小时候发烧到 40 度，是妈妈整夜守着你…… 你忘了吗？”
方东明猛地站起，真皮沙发发出吱呀抗议。他西装前襟全是褶皱，领带歪得像条吊死的蛇：“混小子！” 他想骂人，却在触到方城似笑非笑的眼神时泄了力。
“方家的脸面比天大！你想想董事会那帮老家伙，要是知道咱们养了个……” 他喉结滚动，到底没说出变态两个字，“他们会怎么看你？你可是方氏未来的继承人！”
“继承人？” 方城突然笑出声，指节敲了敲桌面，“我在孤儿院吃百家饭的时候，方家的继承人头衔在哪儿呢？”
他转向柳如烟，眼尾微挑，“上周您还说我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怎么这会儿又想起守夜的恩情了？”
柳如烟脸色青白交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突然发现，这个从孤儿院接回来的儿子，如今眼里淬着冰碴子，每句话都往她心口捅。
当年她嫌方城木讷，现在才明白，这孩子把所有冷漠都攒着，等着今天扎得她血肉模糊。
“老方，您担心脸面？” 方城又转向父亲，嘴角扯出讥诮的弧度，“方振在别墅里装针孔摄像头的时候，您可是夸他有商业头脑，懂得收集竞争对手资料。现在怎么怕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像毒蛇吐信，“要是让外界知道，方董事长的儿子喜欢偷拍女生裙底，还喜欢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