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族长您知道吗?朝廷颁布了诏令,参与修建这条大运河的百姓,竟然能够免税整整十年哪!整整十年啊!这是多么天大的恩典啊,前所未有!”
话音未落,郑永望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如同寒冬腊月被一盆彻骨的冷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都僵直在了原地,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更令他感到心惊肉跳的是,那位年轻的少年郑柱儿紧接着说出的一番话语,宛如一柄锋利的利刃,生生地、毫不留情地刺入了他的心脏,让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族长大人,朝廷新近刊行了一种全新的官方文书,名曰‘报纸’,它是与邸报同源的正式文书,但不同的是,它面向天下所有的黎民百姓开放阅读,不再是官场专属。”
“这份报纸上面,详尽地记载了关于这次修建大运河工程的方方面面,就连每一位参与修建的民夫,每日能够吃到几斗粮食、每月能够领取几贯钱的工钱,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任何隐瞒!”
“族长您要不要过目一二?亲自看看上面写了什么?这可是燕王殿下亲自主持编纂的‘皇家日报’,其内容的权威性绝对无可置疑啊!”
说这番话时,少年郑柱儿的目光如同两道灼热的光束,紧紧地盯着郑永望的面孔,他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似笑非笑,那表情意味深长,仿佛已经看穿了郑永望内心所有的算计和阴暗。
郑永望顿时如坐针毡,浑身感到异常不自在,他的脸色在瞬间变了几变,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心中翻江倒海,难以平静。
报纸?
那又是什么鬼东西?
什么稀奇古怪的新玩意儿?
修建大运河的消息,明明是他刚刚花费了整整五千贯重金,才从县令口中买来的绝密情报,
是他用来抢占先机,大发横财的敲门砖!
现在,区区一纸小小的“报纸”,竟然就这般轻而易举地,将他精心策划的先机尽数破坏,
将他的秘密公之于众,这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辛辛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