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该结账了。\"黑衣人咧开嘴,牙龈渗出墨绿色汁液。王明远抄起消防斧劈过去,斧刃却穿过虚影砍在钢化玻璃上。监控录像显示他对着空气疯狂挥砍,而真正的黑衣人正贴在他后背,腐烂的手指蘸着护士的血,在他后颈写下新的数字。
消防斧在玻璃上留下蛛网裂痕,每道裂纹都渗出沥青状物质。王明远凑近查看时,裂缝里突然伸出二十三只溃烂的手,拽着他的头发往玻璃里拖。若不是保安及时赶到,他的眼球就要被裂缝中探出的钢筋刺穿——那正是当年贯穿老刘头颅的同型号建材。
当小宝的退烧药瓶突然爆裂,玻璃渣在药液里拼出\"\"时,林月终于崩溃了。\"你爸到底造了什么孽!\"她把结婚戒指砸向王明远,铂金指环在空中诡异地悬停,内圈浮现出父亲当年的工号——0423。这个数字让王明远想起事故报告里的死亡人数,二十三具尸体在暴雨中泡胀的脸突然清晰如昨。
戒指坠地时发出金属嗡鸣,地面瓷砖缝隙渗出黑色粘液。这些液体自动汇聚成父亲受贿当天的场景:暴雨中的化工厂仓库,二十三个安全帽整齐码放在染血的钞票堆上,父亲颤抖着在验收单签字时,每个\"合格\"印章都盖在死者遗照的眉心。
深夜,黑衣人出现在儿童病房。他枯枝般的手指戳进小宝的氧气面罩,监护仪上的血氧数值开始倒计时。\"每过一小时,债务就增加十倍。\"黑衣人吐出的气息在玻璃窗上结成冰花,冰晶里冻结着二十三个扭曲的人形。王明远抄起手术刀划破掌心,鲜血喷溅在监护仪上,数字竟诡异地回跳了1000。
血珠顺着监护仪导线逆流而上,在插头处凝结成父亲的面孔。老人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吐出一把沾满水泥碎屑的钥匙——正是老宅阁楼保险柜的钥匙。钥匙齿纹间卡着半片指甲,经年累月的血迹在沟槽里形成微型路线图,终点指向化工厂的地下储酸罐。
当讨债人第三次现身时,整栋住院楼开始渗出腥臭的血水。电梯井里传来铁链拖拽声,二十三个挂着工牌的血人从消防通道爬出,他们腐烂的手掌拍在墙上,留下带血的掌印汇成巨额数字。林月突然夺过王明远的手机,对着自己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