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汪幽蓝的泉水，水面浮着点点荧光，像坠了满天星子。
慕星黎取出随身携带的琉璃瓶，小心翼翼舀了一滴泉水——净魂水只能取一滴，多了会引发泉眼暴动。
\"你以为，这只是你以为的结束吗？\"
低语声从头顶传来。
慕星黎猛地抬头，却只看见密道顶端的岩石缝隙。
有黑影闪过，快得像一道被风吹散的烟。
她攥紧琉璃瓶，能感觉到瓶中的净魂水在震荡，仿佛在回应某种存在。
\"走。\"她咬了咬舌尖，血腥味在口中散开。
没时间深究，风无痕等不起。
返回的路比来时更难。
空间乱流开始撕扯她的光罩，慕星黎能听见灵阵碎裂的脆响。
她几乎是用灵泉灵力硬撑着，在最后一刻冲出密道。
山门前的焦土上，黎玄澈正单膝跪地，右手按在风无痕头顶，金芒如瀑倾泻。
\"他刚才\"黎玄澈的声音有些发哑，额角沾着汗，\"意识被堕神幻象缠住，喊着"不要过来"。
我用神族心锁暂时稳住了。\"
慕星黎跪在风无痕另一侧，望着他皱紧的眉头，喉咙发紧。
她打开琉璃瓶，净魂水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师兄，得罪了。\"她轻声说，将那滴水轻轻点在他眉心。
风无痕的睫毛猛地一颤。
慕星黎的呼吸几乎停滞。
她看着那滴净魂水渗入皮肤，却见风无痕的双眼突然泛起血光——不是寻常的红，是像被血浸透的暗紫，像极了墨清尘最后那刻的眼神。
山风卷着焦土的气味吹过，远处暗紫色云团压得更低了，仿佛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