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王富贵回头对她做了个鬼脸，竖瞳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沈小楚才慢慢蹲下身子，捡起那张皱巴巴的糖纸，小心翼翼地抚平，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富贵！快点啊！别墨迹了！“
张雪粥纤细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扣住王富贵的手腕，拽着他继续往指挥中心狂奔。
王富贵被她拉得一个趔趄，输液针头差点从手背上扯下来。
“哎哟姑奶奶！“王富贵龇牙咧嘴地按住手背的胶布，“我这刚被抽了八管血，再跑就要变人干了！“
张雪粥猛地刹住脚步，转身时白大褂下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她的眼睛布满血丝，黑眼圈深得像是被人打了两拳：“没时间开玩笑了！老爷子发话了！这次的事情很严重！“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指挥中心的防爆门前站着全副武装的警卫。
看到两人跑来，警卫立刻输入密码，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滑开——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安保？！“
张北海的怒吼如同炸雷般从会议室传出。
老人佝偻的背影在全息投影前显得异常凌厉，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击地面，发出令人心惊的闷响。
王富贵缩了缩脖子，轻手轻脚地溜进会议室。
李昂和褚严刘培强等高层已经就座，众人的表情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更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那个陌生身影——一个金发碧眼的斯拉夫女性，正用军刀削着铅笔，刀刃每次划过木屑都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来了？“张北海头也不回，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把门锁上。“
金属门闭合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王富贵刚坐下，就注意到会议桌上摊开的文件——
全是他的体检报告，每页都盖着鲜红的“绝密“印章。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严重。“张北海终于转过身，浑浊的眼下肌肉微微抽搐，
“雪鸮，给他们看看。“
角落里的金发女子站起身，战术靴踩在地板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她将一个加密u盘插入终端，动作干净利落。
全息投影闪烁几下，显示出一段明显是偷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