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不敢上前说话,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小心伺候着。
年世兰坐了一夜,也哭了一夜。
江慎临走之前才终于告诉她,她这身子再也不可能怀孕了。
那欢宜香原来便是那不孕的罪魁祸首,这欢宜香可是皇上入宫以来便赐给她的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是为什么?
皇上就这么恨她吗,一个女人,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是皇上要让她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啊!
年世兰的心死了,她傻傻地看着那已经燃尽的欢宜香,青色的灰烬一点微风吹过便泛起一股暗香。
她冷笑一声:原来当年那碗堕胎药是皇上给她的吧,只是假借了端妃之手。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只是因为皇上忌惮年家,才不想让他生下孩子,若是她能生下孩子,那年家更是如日中天,在这朝中年党就会更盛,对皇上会形成更大的威胁。
可是……皇上就从来不考虑与世兰的夫妻情份吗?
没有孩子她又如何在这深宫中立足,皇上对她从来也没有真心过吧!
当年她进王府,无非是还是雍亲王时的皇上笼络年家的手段,她一个女人,最后终究还是成了家族的棋子,皇上的棋子,别人的棋子。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颂芝看着年妃麻木不仁的样子也有些心痛,上前道:“娘娘,您先吃点东西吧,您都坐了一夜了。”
“哼,什么娘娘,如今本宫只是一个年嫔了。”
“娘娘,皇上过几日便会复了娘娘的位份的,娘娘不用着急。这些年您和皇上生些过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一次皇上不都没有将您怎么样吗?回头皇上想明白了,自会觉得对不起娘娘,又会回来哄娘娘的。”
年世兰冷笑一声:“以前哄我是因为还用得着本宫的哥哥,如今能去打仗的也不只有哥哥一人。”
颂芝听了也是一愣,是啊,现在能打仗不要太多,十四爷,若河,哪一个不是对西北战事了如指掌的将军。
即使是这两人都不行,以现在十三爷的身体状况,十三爷也是可以领兵打仗的。
皇上身边多了这么多亲兄弟,年家确实是已是虎落平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