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将这家伙整进去,成了棘手的难题。
冬伯正巧带着新收的下人在门口清扫积雪。
瞧见自家逃课的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手就要去拽耳朵。
“爹!停!老爹!”,双喜嚎了一嗓子。
“我今日可是大人的马夫,可不是故意不去学堂的,这是有要紧的事儿……”
“又唬我是吧,我……”
他的手已经捏住了双喜通红的耳朵,正准备使劲儿,就听见马车里传出崔小七的声音。
“冬伯,大人发烧了,需请大夫……”
冬伯一听,顿时撒开双喜的耳朵,“老奴这就去请大夫……”
临走还不忘拽了双喜一把,“臭小子,你腿快,跟我一起……”
双喜溜下马车,解开套着马车的战马,翻身上马,一把拽着他老爹也上马。
马蹄雪花四溅。
崔小七在马车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裴寂的怀中挣脱出来。
并且扛着他回了寝室。
大力自然不敢碰裴寂,怕被剁手。
崔小七望着床上深度睡眠的裴寂,活动被压得发麻的肩膀。
大力很快端来一盆水,又生起一盆炭火,站在屋外候着。
崔小七弯腰解开裴寂脖颈处的扣子,半湿的帕子轻柔擦了擦脖颈降温。
最后帕子,搁置在他的额头上,替他掖好被子,坐在床榻边,盯着床上的人看。
这样的他安静得像个孩子,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毕竟醒来后,如山巅的寒冰难以靠近。
崔小七双手撑着下巴,没等来冬伯,等来了困意。
直接侧身躺在裴寂身旁,就在要闭上眼睛的时候。
裴寂突然睁开眸子,目光慢慢聚焦,落在她的脸上。
“七七——”
“嗯?”
这家伙原来一直唤的是她的‘七’字。
以为他难受,挪了挪身体,离他更近几分,“哪不舒服?”
裴寂眸子半闭,微微摇头,帕子掉了下来。
崔小七伸手去摸头,凉凉的,应该是不烧了,可发烧是一个反复的过程。
裴寂突然靠近。
鼻尖若有若无地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