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老远的从城里赶来,是认真的。”崔小七语气笃定,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罚银的事,包在一位江小爷的身上,你们只管放心大胆地去钓,出了事,他担着,而且钓的鱼现银结算!”
别说苟老爷子不咋信,旁边的苟富贵也听得直咧嘴——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除非那位“江小爷”是个脑子被门夹了的傻地主!
不然,哪个正常人能干出这种事儿?
“爷爷,说实话,我也可以找别人。可我记着您那日愿意让给我鱼的情分,今日这等‘好事儿’啊,怕是就这么一回!”
“纨绔公子哥儿,银子对他们来说,就跟河里的水一样,多的是,图的就是个乐子、买个高兴!”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不得不给江鱼儿戴上了一顶“人傻钱多”的纨绔高帽。
苟老爷子将信将疑,有钱人家的公子确实跟常人的想法不一样,又想到那诱人得离谱的价钱,一咬牙,狠狠嘬了口烟。
苟富贵握了握拳头,“成!富贵险中求,干了!二爹……”
苟老爷子又猛嘬几口烟后,这才点头。
这银子要是真能到手,别说今年能过个肥年,就是明年青黄不接、等米下锅的苦日子,也能挺过去了!
能熬到庄稼收成,比什么都强!
苟发财联系了上次一起去钓鱼的人,在家的只有五六个。
五六位汉子一听,没带犹豫的,二爹点头的事,那就能干!
顾不上天寒地冻,纷纷抄起自家最趁手的钓竿、凿冰的钎子,裹紧破旧的棉袄,跟着崔小七和苟老爷子,往护城河而去。
到了护城河边,苟家村的人愣了,好家伙还真有不怕交罚银的人。
冰面中央,孤零零地坐着一个人,裹得像个球——厚重的貂皮大氅,大氅都是扎眼的红。
毛茸茸的护耳帽拉得极低——正是江鱼儿。
他屁股底下垫着个厚实的蒲团,手里握着一根钓竿,那钓竿瞧着就贵重得很,只是贵重的竿梢纹丝不动。
几个穿着厚棉袄的下人正吭哧吭哧地抡着铁钎,在他前方不远处的冰面上奋力凿开一个脸盆大的冰洞,冰屑飞溅。
看那架势,这位“江爷”已经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