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笺替楚容朝添了盏奶酒,酒液在青瓷盏里晃出细微波痕:“穆家姐妹如今在燕州城可是出了名的‘染坊双姝’,那手胡杨汁调茜草的手艺,连西域商队都慕名来订布。”
他望向夜令鸢腕间的胡杨手串,忽然想起多年前替她在木牌上刻字时,小丫头总把他的名字写成“云竹”,“倒是云策,你这次出去,可遇着哪家姑娘让你挪不开眼?”
夜云策往炭炉里添了块梨木,清甜的香气混着雪气漫进来:“大哥这话该问自己——上次在江南寻蜀锦,听说画舫上的姑娘们都递了红豆帕子。”
他忽然瞥见夜令鸢攥着的胡杨信笺,纸上那只歪扭的小狐狸正对着他笑,“倒是阿鸢,孟和铮那小子对你可好?怎么一眨眼就跑了,莫不是怕我拿他当年把马骑瘦的事打趣?”
夜令鸢“哼”了声,把信笺往他怀里塞:“和铮在城西面铺帮老板揉面呢!他说要给我做碗加了胡杨菇的臊子面,他手艺可好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拽了拽楚容朝的袖子,“对了姐姐,你还没问云笺哥哥有没有喜欢的人呢!去年他在江南找画师,听说有个画牡丹的姑娘总往他书房送花——”
“胡闹。”夜云笺耳尖微烫,指尖敲了敲她的脑袋,“莫要乱说话。”
“我如今一心处理边疆商事,儿女情长……暂且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