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窗外落雪,琉璃瓦上的银辉正顺着冰花的纹路流淌,像极了偷藏在袖袋里的碎月光。
“还漏了一样。”她指尖摩挲着腕间的红绳——那是夜令鸢前年塞给她的,此刻红绳坠着的胡杨木吊牌正蹭过蜀锦袖口的银杏纹,“敬自由。”
众人俱是一愣,夜令鸢攥着茶盏的指尖忽然发颤。
她看见楚容朝发间的腊梅随动作落了片瓣,飘在羊皮坎肩的“安”字上,像滴落在时光里的胭脂:“敬鸢儿能骑烈马、刻胡杨,能在北疆的风里追鹰;敬云笺能踏遍山河寻典籍,敬云策能纵马塞北驯野马,敬云筝能带着染坊的纹样走南闯北……”
她忽然望向楚云筝手中的朱漆匣子,匣底“鸢归时,雪满枝”的刻字在灯火下明明灭灭:“更敬我们即便相隔千里,也能在各自的风雪里活成想成为的模样——却又在归巢时,发现有人始终为你留着暖炉的火、奶酒的甜。”
夜云策忽然笑了,指尖敲了敲案上的青铜笔架——那道夜令鸢小时候刻的歪扭痕迹,此刻正被松枝的火星映得发亮。
“陛下这话倒让我想起当年,小丫头攥着胡杨叶非要在我书房刻字,说‘哥哥的墨香要配我的叶子才好看’。如今才懂,所谓‘自由’从来不是无根的风,而是你知道,无论飞多远,总有片刻痕等着接你落地。”
楚云筝忽然将匣子推到夜令鸢面前,银线绣的梅花蹭过她腕间的胡杨手串:“说起自由,还记得你在北疆给我写的信吗?说‘骑最快的马时,风会把烦恼都吹跑’。”
“那时我正对着染坊的胡杨汁发愁,想着怎么调出你说的‘像朝朝发间梅花’的颜色,忽然就懂了:原来自由是想做什么时,总有人替你记着你说过的每句话。”
夜令鸢忽然红了眼眶,她想起在北疆的每个黄昏,自己趴在胡杨树下给哥哥姐姐们写信,笔尖蹭着树皮刻下歪扭的小狐狸——如今那些信笺上的墨痕,都变成了眼前人眼底的笑。
她忽然举起茶盏,奶酒的香气混着胡杨木的气息涌进鼻尖:“那我敬——敬姐姐能在宫里种胡杨,敬和铮能在面铺揉出带胡杨香的面,敬我们的小娃娃将来能在自由的风里,也能在亲人的目光